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苏乔张着嘴, 喘了几口气,男人凑近, 又要亲过来, 他快速的转过脸, 对着柔软的沙发靠背,男人强硬的钳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脸。
凉凉薄荷香水透过衣袖渡如苏乔的鼻子里,缓解一身的虚热的焦躁,他视线无法对焦,男人的脸若隐若现, 模模糊糊, “赵琛还不来接我?”
贺知瑾指腹摩挲着他温润的皮肤,捏开他两颊,强势的抑制想要锁紧的唇, 苏乔难受的左右摆着脸,殷红的舌尖抵在洁白的下齿,一颤一颤,可怜兮兮。
贺知瑾视线停留一瞬, 淡道:“他不会来了。”
苏乔茫然的眸子一顿, 漂亮的瞳孔蓦然收缩, 男人熟悉又陌生的脸靠近, 呼吸在方寸之间交织,优雅的嗓音悦耳,低语, “他死在你手里了。”
赵琛这两个字,呼唤的回忆如同潮水汹涌,甜蜜的,残忍的,不堪回首的过往。
“争气”这两个字贯穿他漫长的青春期。
那个女人每天挂在嘴边,她未婚生子,名声一塌糊涂,大半生活的浑浑噩噩,挺着肚子幻想能嫁入豪门,得到的却是无情的冷眼,深爱的男人连见都不肯见她。
尊严和梦想一并破碎。
她唯一的希望是自己的儿子,要争气,要上进,要比所有人强,要光芒四射,要让抛弃自己的男人后悔。
这是她手里最后一张牌。
贺知瑾比谁都懂感情的薄弱,他的人生是一辆单途行驶的火车,根据亲手规划的轨道一路向前,沉溺享乐不在他的字典中,感情这种无聊的事情只会破坏理性的判断力,尽管牢记这些规则,但仍旧不慎,掉进名为“爱情”的陷阱。
成为苏乔的俘虏。
六年前的冬天,他站在苏家别墅门口,风吹刺骨,心脏如同一把锋锐的刀剜,形容狼狈,像条流浪狗。
他早知人心复杂,却被虚假的甜蜜迷惑,为了抓住那一点晦暗生活里的光芒,抛弃原则和戒心,沉迷在苏乔那双璀璨的眼睛里,最终摔的头破血流,心如死灰。
却也不过是印证苏乔魅力的一个佐证。
讽刺的是,那些岁月,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又怎能轻易放下。
相比恨苏乔,他更恨自己,恨自己还会为他再疯一次。
苏乔用力掰着他的手,男人薄削的嘴唇抵近,再次亲上来一刻,苏乔狠狠咬住了他的上唇,尖锐的虎牙厮磨着,报复他刚才的言辞。
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苏乔恶劣的舔着嘴唇上的血,男人巍然不动,神情冷漠,仿佛一点都不疼。
“起来,去洗澡。”
男人遏制住他乱挥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剥离碍事的毛衣,要脱裤子时,苏乔手脚并用,拼命反抗,但醉鬼的力气比不过清醒的人。
贺知瑾把他脱的干干净净,像个剥了壳的鸡蛋,半抱着扔进偌大的按摩浴缸里。
趴在滑溜溜的浴缸里,苏乔安分了,他从小学国标,手脚修长,腰窄背挺,又娇生惯养一身好皮肉,该白的地方白,该粉的地方粉,沾了水,泛着一层莹莹的光,让人想狠狠在他身上弄出痕迹来。
贺知瑾呼吸加重,慢条斯理的打量,眸底饱含炙热,喉结滑动,苏乔眯着眼睛看他,不知好歹的挑衅的扬着下颚,来啊,看我咬不死你。
得到的回报是——,苏乔双手捂着胸口,咬紧嘴唇,趴在浴缸边沿哼哼唧唧。
变态吧,这个人。
第二天一早。
苏乔一睁眼,宿醉的后遗症随之而来,头疼欲裂,他抬手扶住脑袋,缓了好几秒。
他是怎么回来的?
苏乔左右甩甩脑袋,从床上爬起来,绵软的被子滑过身体的触觉丝滑,光溜溜的,顿时脸蛋煞白,什么都没穿?
苏乔掀开被子,前后反复检查,完完整整,没有任何犯罪迹象。
他松了一口气,酒后**这种事情太可怕了。
苏乔打开衣柜,找了一件T恤,从头上往下套的一瞬,布料接触到胸口,疼的他“嘶”的一声。
他掀起衣服,仔细看了看,难不成他喝醉酒分不清自己的正反面?
不然也不至于掐肿的像旺仔小馒头,这得多大仇。
楼下餐厅,贺知瑾坐在桌前,削挺的鼻梁架着清透的无框眼镜,斯文矜贵,优雅的拿着一副英文报观看,精致的精英派头十足。
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油条豆浆,苏乔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贺总,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嗯。”贺知瑾单身扶了扶眼镜,目光停住在报纸上。
苏乔抓抓头发,小心翼翼的问:“我昨晚没耍酒疯吧?”
贺知瑾眉头微皱,一言难尽的模样。
苏乔心头警铃大作,“我干了什么?”
贺知瑾看了他一眼,淡色的薄唇上新鲜的伤口凝结,苏乔呼吸一滞,血往头上涌,“是我咬的吗?”
贺知瑾没有回答,这是另一种肯定。
苏乔嗓子里一口血,脑补了一场喝醉酒强吻前男友,脱光主动求欢却被拒,愤怒之下自虐泄愤的悲惨大戏。
“抱歉,你知道的,我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昨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