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像是会善了的样子。
到小腿处的积雪让马车寸步难行,宁妨立即放弃了乘车打算领头顶着风雪疾奔。
“灵芝出了何事?”
疾走中,宁妨掏出瓶药递给宁雷,脚下动作并未减慢几分。
“老奴刚,呼呼——没见到大小姐,呼呼——”
一行人之快根本不是宁雷能跟上的速度,若不是旁边有侍卫托着他胳膊,人早就跌到不知多少回。
可饶是如此,宁雷依旧喘得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背管家赶路。”宁妨点了个侍卫。
老管家纵使服下丹药身体素质已大不相同,可与长期残酷训练的年轻侍卫还是天差地别。
被点到的年轻侍卫一只手就将他甩上了背,这期间赶路的步子都没有停顿。
宁雷得了宁妨命令后,立即就赶往张府往门房塞了点碎银子,只说是春翠的爹送了些棉被来劳烦他送进去。
之后就一直守在门口等春翠的消息。
春翠没出来,等到天黑却等来了双手鲜血的陪嫁丫鬟。
宁灵芝昨夜就开始发动,生了一夜都没能生下来,春翠在产房内服侍,并不知道宁雷寻了来。
产婆在张家人授意下用了催产药,不仅孩子没能生下来,产妇却突然大出血。
春翠发现张家人瞧着像是不想救大小姐的样,忙私下让丫鬟回侯府去找侯爷。
巧合得是丫鬟才侧门就被门口一直等着的宁雷看到。
至于宁雷脸上的伤,是他拼命往侯府跑一路上摔的。
“……”
左侍郎张家的府邸离着南阳侯府大半个宁江城,平日里马车出行都需两盏茶功夫。
可宁雷伏在那侍卫背上不过半盏茶,才将将回禀完张府的消息,写着侍郎府的门匾就已出现在眼前。
“去敲门。”
宁妨指了个侍卫前去敲门,自己也提步紧随而上。
砰砰砰——
寂静的夜晚,敲门声响得震掉了门头上的雪,且敲击声没有停顿,很快就引起了一阵狗吠。
这样大的动静当然很快就有人听到,守门的小厮骂骂咧咧地来开门。
门刚开了条缝,宁妨抬腿踹去,人已经大步流星进了大门。
“你们是谁?胆敢夜闯侍郎府。”小厮捂着撞到的脑袋,高声地吼道。
“去告诉你们张侍郎,南阳侯府宁妨来看女儿了。”
一声冷冷地宣告打破了侍郎府的安静。
身披黑色大氅的侍卫队无声路过,腰挎的长剑被雪反射,银光擦着小厮的脸划过,吓得他叫人都忘了。
而只来过张府前院的宁妨依旧在疾走,不用谁带路,他好像知晓宁灵芝在何处,没多会就已领着人走到了一处偏僻的院门口。
院门大开,随着宁妨走进,浓厚的血腥味飘来。
他穿过连廊,径直走向一处亮着烛火的屋子,厚重门帘内时不时有丫鬟端着血水走出。
而屋外竟一个人都没有。
张府次媳生产,张府上下竟无一人守候,哪怕是当年非卿不娶的张旸光也没在场。
“春翠何在?”宁妨提高音量朝屋内一吼。
“小姐你再坚持下,侯爷来了侯爷来了。”屋内有带着哭腔的女声喊了几句,而后一个黑影冲向门口,满脸泪水的春翠冲了出来。
“侯爷您可来了。”春翠身子瘫软,扑通一声跪下,哭着指了指屋内:“小姐她……小姐她快不行了。”
“张家人来了一个也别放进来。”
宁妨解开大氅,转头朝宁雷交代,然后步子一提就这么撩开帘子进了产房。
屋内血腥气更重,产婆见到个男子进来,吓得高声尖叫起来。
“男子怎么能进产房?快出去快出去。”
“我不进来女儿死了都不知为何!”宁妨冷冷扫开二人的手,立在原地根本没有出去的打算。
屋子分内外两间,屋内已经没了动静,而本该在接生的产婆却坐在外间的长桌边发呆。
这是直接放弃了……
宁妨似笑非笑地瘪了眼慌张的产婆,眼底因眼前的情况凝结起层寒霜。
“你跟我进来。”
说着,一个箭步跨上,右手翻转间抓上了方脸产婆的衣领,另一个原谅产婆还想跑,只听他冷冷一笑提高了音量:“若是有人冲出产房,格杀勿论!”
“老婆子不是不想救二夫人,可是孩子横在夫人肚中,根本无法生下来。”方脸产婆深觉不妙,连连求饶。
“想活命的话就按照我说得做。”
“求大老爷放老婆子一命,我们一定照做。”
内间架子床上躺着的宁灵芝已没了声响,春翠与另一个丫鬟守在床边,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妨走到床头低头看去。
尽失血色的脸泛着股将死时的青白,瘦得脱相的两颊上全是汗水,被汗水打湿的长发胡乱盖在脸上,明显只是吊着最后一股气。
这张昏迷的脸与原主记忆中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儿简直判若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女婿家姓张,我写错了,修改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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