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秉烛夜谈

经过一下午加一晚上沉淀,虎杖悠仁早就冷静下来了。

复活想法确有违常理，特别是这个消息还是造成了死亡特级咒灵告诉他，就更加可疑了。

他不应该信。

下午在摆放尸体地方和七海建人来了一场有关何为“正确死亡”谈话,尽管没有得出答案，他却平静了不少。

人死不能复生，他现在要做就是不要再输了而已。

……

本该只是这样。

虎杖悠仁此刻头脑混乱地看着坐在他床上银发少年,本身因为夜深了而染上些许困意全都被吓没了。

他再一次陷入了纠结之中。

十枝空说,他可以再考虑一下，但要听故事。

……可他不觉得自己把事情说清楚了，自己学长就会答应他。

虎杖悠仁也不傻，他看到翘着腿银发学长脸上浮于表面笑后,心里隐约有了预感。

但他是虎杖悠仁。

认识两天便会在在战斗中毫不犹豫就吉野顺平“变形”而求助诅咒之王宿傩,他……想再试一下。

虎杖悠仁先思考了一下关于未知特级咒灵事需不需要保密,随即他想到自己“已死”这件事这么隐秘十枝空都知道,觉得大部分事在十枝空面前都是透明。

学长还会读心呢，隐瞒貌似没有意义吧？

说起有关名为“真人”特级咒灵也没花多久,因为从电影院案件发生到吉野顺平死亡,总共也就一周不到。

他们就像赶场子一般，经历了一个事件落幕。

听到这个特级咒灵名字时,十枝摆出了若有所思表情。

——还真是那个咒灵啊？

十枝想起了他和那个咒灵不为人知两次见面，对方总是笑得疯疯癫癫来见他,说着似是而非话。

中心思想是想拉他换个阵营,不过说话人没多少真心，他也就是当耳旁风来听。

真人来找他是顺便玩玩什么朋友游戏,诞生没多久咒灵说自己马上要去跟人类小朋友打交道了,先拿他练练手。

十枝对此没什么反应,除了学校布置任务外,他对路上碰上咒灵缺乏兴致，也不会主动攻击。

他大概比较像……比较像前两天跟狗卷玩游戏中中立NPC。

他其实是没有什么倾向。

就算他现在就读于咒术高专，他依旧没有明显偏向。

非要说话——他偏向狗卷棘。

想了一通，十枝换了只腿支着胳膊，眼皮微抬，他重复了一遍：“咒灵名字叫真人啊。”

不难把真人做过什么理清，结合十枝遇上过和学校老师来找他讨论，这个特级咒灵四处点火，还试图把火烧到他身上。

特指后来在他去过咖啡厅制造异常死亡这件事，可惜他挑位置避开监控，咒言师一方盯着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是、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见过面。

“所以说……你口中吉野顺平被特级咒灵杀死了。”

“虎杖学弟还真是好人呢，你和他认识才不过……两三天？反正肯定没有五天吧。”

扳着手指数了数，一只手都没用完，十枝单手托住了自己下巴。

“是个不错故事，跌宕起伏、情节丰富、有头有尾。”十枝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被变形时候人就死了吗？”

“不知道。”虎杖悠仁闷闷地回答。

他没有那个判断能力，他认为那时候还喊了自己一声“悠仁”吉野顺平是还活着，如果宿傩当时可以救一把话……

但是没有如果，事情结果便是停尸间躺着那几具尸体，还有他遭到两波嗤笑——他们笑得肆意、笑得猖狂，就是为了嘲笑他天真。

而学长这会儿也在笑，明明这是个很令人难过故事。

粉发学弟没忍住，直白地说：“学长能不能不要笑了，我知道十枝学长不是这个意思，但我真……”很手痒。

十枝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压下了嘴角。

他一点没被少年人悲伤情绪所感染，想了想问：“你身体里诅咒之王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话题跳转太快，虎杖悠仁愣了一下，皱眉回答：“能，但我不会让他出来。”

“能啊？也无所谓，应该问题不大。”

“呃？什么？十枝学长你在说……”

“你打一下这个电话，说有事要当面咨询他。”

虎杖悠仁什么都来不及说，他学长刷刷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写了串数字，借着昏暗灯光虎杖看清了一头一尾。

好像写是……090-XXXX-##3X什么？

这是谁电话？

*

十枝空听完故事满意了。

人类故事总是这么有趣，充满了各种不可思议。

所以十枝决定给这位学弟一个机会，一个让他自己抉择机会。

可偏偏现在时间有点晚了，犯困和犯懒齐齐出现，十枝找了更专业人来解释，也就是他丢出去那个电话号码。

那个家伙应该不至于换了号码？他也没钱换吧。

瞌睡地打了个呵欠，十枝又困意连连地想，五条老师会注意到这边吗？算了，要是老师过来他就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