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整队人马都冲散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她是素月的贴身丫鬟,一路都是她在照顾小姐,山洪爆发,她抱着小姐被山洪冲走了,虽然惊险但万幸,她们都没死,只是她被冲到了下游,荒无人烟,她抱着婴儿,走了好几天才碰到一户人家,这才讨了些吃的活下来。
她原想着第二日去镇上找官府寻求帮助,送她们上京,但官府的人根本不信,觉得她在胡言乱语。
她当时身无分文,又累又饿,小姐还病了,她走投无路,最后没办法,就把小姐手上的平安豆取下来拿去当铺当了。
她当时还想着,只要度过了这个难关,到了京城,就再拿着当票来赎。
但没想到,她被几个地痞盯上钱被抢了,她也被卖给了一个鳏夫。
她逃了几次,被打了半死,后来就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逃了,只想着找机会,小姐一岁多的时候,她碰到了一个进京的商队,就找到商队管事的,假装把小姐卖给他,让他带小姐进京后去侯府。
她计划得很好,但商队被劫,管事的被劫匪砍死了,商队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娇娇的身世,路上带个孩子实在麻烦,再加上被劫了,还死了人,都觉得这孩子晦气,路过淮县的时候碰到个牙婆就把娇娇给卖了。
阿乔一直等啊等,等了一年多,也没等到侯府人来接她,反倒听说毅安侯府全国各地都在找他们丢失在万的小姐,连皇上都派了官府的人配合着找,她这才知道,小姐不见了。
她很自责,认为是自己没保护好小姐,再没念想的她就拼死跑出了家,原本想自尽,被一家牧民给救了,她也没脸再去侯府,就跟着牧民一家去塞外放牧,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
听阿乔说完,厅内没人说话,老夫人气息都特别不稳,生气再所难免,可再气,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但凡,没那么多意外,彬哥儿和素月的孩子都不会在外流落这么多年!
邵楚越从掏出一颗金豆子问阿乔:“这是当年你当的金豆子吗?”
这些年阿乔一直在塞外游走,心里又压着事,刚被卖那几年,还受了许多苦,整个人苍老的不像二十七岁,反倒跟四五十岁差不多。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拿那颗平安豆。
这颗平安豆跟别的不一样,这是侯爷当年亲手给小姐打的,侯爷擅剑,还亲手刻了字,她看着平安豆下面的‘娇’字,不住点头:“就是这颗,这是侯爷亲手刻的!”
当年送小姐回京的人马遇到山洪,并没有全死了,自然是知道邵炎彬给他的女儿取了个小名,平日里都叫她小娇,所以邵云娇的名字里才会带了个娇字。
阿乔认完平安豆,邵楚越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破旧的红绳。
“这红绳你认得吗?”
阿乔一看到红绳就哭了,她扑过去抓着红绳嚎啕大哭:“小姐!小姐,是奴婢没有看好你,是奴婢的错——”
等她好容易不哭了,才颤颤巍巍把豆子重放进去,刚刚好。
平安豆是侯爷亲手打的,红绳是夫人亲手编的,纹路都是夫人自己琢磨的铜钱扣,夫人编这根红绳的时候,她一直在身边陪着,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着重新穿上平安豆的红绳,阿乔又哭了。
“小、小姐呢?”她哭着问:“小姐不是找到了吗?小姐人呢?”
她哭得眼睛都花了,根本看不清屋里都是些什么人,只漫无目的地四处看。
邵楚越把红绳收了,看向母亲。
老夫人这会儿已经泪如雨下,夏老太君便主动帮她主持大局:“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证据,比如,小姐身上,可有什么特征,比如胎记之类。”
屋里都是最亲近的长辈,外人今儿谁都不能进入正厅,就连邵青霖来了,也只能在外等着。
阿乔愣了一下,然后激动道:“有!小姐左肩膀有个红色蝴蝶胎记!”
红绳能对上,已经算是肯定了尹娇娇的身份,但到底这事非同小可,自然要更仔细着些。
夏老太君便看了侯夫人一眼。
侯夫人道:“我去带她过来。”
邵青霖在外面等了半晌,看到母亲出来,马上上前:“母亲如何了,娇娇是不是堂妹?”
侯夫人看他一眼,示意他稳重着些。
邵青霖忙整了整衣摆,但还是继续追问:“到底如何了。”
侯夫人点了点头。
邵青霖:“!!!”
侯夫人又道:“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等下你先什么都别说。”
邵青霖一脸激动地点头。
侯夫人和邵青霖一起到花厅的时候,尹娇娇和书亦莛两人正‘气势汹汹’地比赛。
桌子上是两只纸叠的青蛙,一人一只,正在比赛谁跑得快。
“你耍赖!”尹娇娇一边不住拨青蛙让它快点挑,一边冲书亦茗道:“只能一只手!不可以两只手!”
书亦茗故意逗她,非要用两只手一起拨,尹娇娇见拦不住,最后也两只手一起拨。
明明那么紧张的气氛,那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两人却好像一点儿都没受影响,花厅的氛围同正厅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尤其是两人之间弥漫着的浓浓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