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

米芒看着卡恩怪模怪样的打扮：“他应该是人类转变的恶魔。”

阿维娃很快明白了米芒的意思：“有恶魔跟着我们？”

不然怎么这么巧，他们就碰上了。

他们救了泰坦，绝对是恶魔的眼中钉肉中刺。

米芒猜卡恩的应该是原本生活在这里的渔民：“我不确定，有可能是有人跟着我们，也有可能就是我们倒霉。”

卡恩终于占了一次上风：“老爷，怎么啦？快起来啊。”

他说着竟然要去拉诺亚。

诺亚翻身踢中了卡恩腹部，卡恩飞了出去，在钢铁打造的码头上砸出一个大坑。

米芒看见卡恩在那一瞬间兴奋了一下：“你看到了吗？”

阿维娃东张西望：“什么？”

米芒平静道：“他想毁了码头。”

阿维娃：“……看到了。”

暴露智商什么的，也就那么回事。

米芒又说：“我们的目的不是杀了他，我们是要解决问题。”

索菲娅对恶魔只有一个态度，哪怕这个恶魔是由人类转变来的，她忍不住问道：“不杀他怎么解决问题？”

米芒见泰伦他们把低等恶魔们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得看他愿不愿和我们好好说话了。”她忽然抬手，圣光剑瞬间成型，千钧一发之际刺穿了卡恩的心脏，把他钉在了光洁的铁壁上。

恶魔遭受着烈火焚心的痛楚，却不得挣脱。

诺亚看了眼米芒，选择了停手。

暴雨过去了，不看满地的尸体，场面一时间还有些祥和。

米芒问卡恩：“你的诉求是什么？”

卡恩忍受着痛苦，对下面的人满是忌惮：“你是谁？”

米芒：“一个平平无奇的魔法师。”

她顿了顿，“非要说的话，我是不那么平平无奇的光明系魔法师。”

阿维娃：“……”

不知道为什么，蛋疼。

泰伦眼神灼灼。

大人真是谦虚。

没有比您更伟大的魔法师。

卡恩倒是想起来了另一个称呼，神眷者。

一时间，他有些失望，为什么大大大老爷这么瘦。

说好的白白胖胖的跟小猪仔一样呢。

卡恩老实道：“大大大老爷，我要毁掉码头。”

大大大老爷是什么鬼？

走私犯们面面相觑。

恶魔喊他们为老爷……仔细想相，喊西蒙大人为大大大老爷也不是没有道理。

诺亚保持着一贯的面瘫。

米芒波澜不惊：“我要是不同意呢。”

卡恩恶魔咧出来一个残忍的笑：“那就杀了你。”他环视一周，“杀掉你们。”

米芒接着问：“毁掉这里后？”

卡恩被问住了：“……找棺材，把我的妻子和女儿埋起来。”

米芒很淡定：“继续。”

卡恩张了张嘴，老实的男人一辈子都围着小渔村：“不知道。”

他去哪呢。

他能去哪呢。

卡恩知道自己已经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米芒替卡恩出主意：“外面还有很多不莱梅港这样的码头，它们在你们垒的高高的尸体上拔地而起，每一寸土地都流着你们的血和泪，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你可以接着去摧毁它们，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份地图。”

到底你是恶魔还是我是恶魔？

为什么你可以面无表情的这么怂恿我。

你确定你是人类吗？

太邪恶了。

卡恩在纠结，平心而论，他不想那样，人类的惨叫声并不是那么动听。

他，他也是人类。

但报复还是一定要报复的，至少摧毁不莱梅港：“大大大老爷，我不想那样。我只想毁掉不莱梅港。”

米芒说：“还会有人把这里建起来的。”

她补充道，“在除掉你之后。”

卡恩眼神复杂：“至少、至少……”

他努力过。

米芒很无情：“你做的是无用功。”

卡恩无言以对。

米芒又道：“你真觉得罪恶的是不莱梅港？”

卡恩曾经向往过这里，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些老爷们。

他看着被自己毁了大半的不莱梅港，还有这一地尸体，他感到了羞辱和惭愧：“我不知道……”他抱着脑袋，痛苦道，“我不知道……”

米芒同样看向这片海港，白天还相当繁华的地方：“你要分清楚，罪恶的不是不莱梅港。”这不是工业革命的错，文明和科技本身没有过错，“罪恶的是那些利益熏心的人。”

奥丁大陆偏重魔法侧，在这里科学也是一种魔法，一种能让他们更好的压榨平民，创造利益的魔法。

卡恩眼神还有着茫然，米芒伸手一握，圣光剑返回她的手上，她握剑的姿势并不标准，甚至是相当散漫，然而没有人轻视那把剑。

刚刚就是它把卡恩钉在铁壁上。

卡恩掉落在地上：“为什么放了我？”

金发碧眼的少女站的笔直，裙面上刺着星星月亮的图案，她手里的剑溃散成光点：“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