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公

直到把伊芙脸颊捏红了，赛贡才心满意足地收手——人类皮肤真是太软了，他在心里想。

伊芙捂着隐隐发痛脸颊，低声说：“拜蒙发现我不在，会来找我。”

“哇，”赛贡笑眯眯地盯着她，“你是在用拜蒙那家伙来威胁我么？拜蒙不会在意任何东西，我太了解他了。”

伊芙继续说：“可是按照这里传统，我是你父亲遗产。在继承仪式之前，你有任意处置我权力么？”

赛贡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她被捏红脸颊，轻飘飘地说：“老实讲，我还挺喜欢你，王后。而且我对其他遗产都没什么兴趣。”

“反正到时候你都会是我东西，”赛贡对她露出了渗人微笑，“早点用晚点用又有什么差别呢？”

伊芙：“…………”

看赛贡似乎铁了心想随意玩弄她，伊芙想了想，放弃了挣扎，露出了言听计从神情。

“那好吧，”伊芙问，“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赛贡很满意她反应。

“放心吧，当初沙耶克跟父亲战斗时留下旧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愈合，他每天只会清醒很短一段时间，然后就会沉睡，”或许是伊芙顺从目光取悦了赛贡，他甚至还心情愉悦地摸了摸伊芙头发，表示安抚，“等他睡着了，我会回来接你。”

伊芙：“真么？”

赛贡耸了下肩膀：“大概吧。”

伊芙：“……”

等到了沙耶克城堡，伊芙才真正知道这位恶魔大公“痴迷于人类”是什么意思。

这座阴森可怕城堡里有很多人类，他们赤身**、不着寸缕，被关在大大小小、造型精致笼子里，有放置在地上，有被高高地悬挂在天花板上，像是珍贵又猎奇装饰品。

伊芙仔仔细细地看过去，发现这些人类很少有完整肢体，有人被切下了双臂、有人被截断了双腿，还有人被挖去了眼睛。但是他们全都面容平和、目光涣散，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和反抗，无声无息地坐在笼子里一角，仿佛失去了灵魂木偶。

不对，至少木偶还稍微可爱一些。

这些被圈养起来人类并非毫无意识，在伊芙和赛贡经过时候，还会转动一下僵硬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甚至将□□手臂伸到笼子外面、伸向伊芙，如同幽暗海底水草般朝她招手。

“看，”赛贡凑到伊芙耳边，扬起唇角，故意对她说，“他们多欢迎你，开心么？”

赛贡表现得就像个上学时故意扯前桌女孩马尾辫子小学鸡，伊芙沉默了一下，无动于衷。

赛贡颇感无趣地撇了下嘴，转过头大声喊：“喂！沙耶克，我把赔礼带过来了！”

一道沉闷、低哑声音从高高石阶上传了下来。

“小声一点，赛贡。你会吓到他们。”

这里“他们”当然是指那些关在笼子里人类们。

伊芙循声望去，看向恶魔大公沙耶克方向。

他盘踞在高高台阶上面，被层层叠叠帘幕遮挡住身体，伊芙只能隐约看出来对方身形庞大，完全脱离了正常体型，仿佛一只臃肿巨兽。

大概不是每一只恶魔都拥有着跟人类相似外表，伊芙心里想着。

那个声音又说：“你让我等得真够久，久到我好几次都想把你心脏捏得稀巴烂。如果你带过来人类让我觉得不满意，我就当着你面把你心脏吞进肚子里。”

“哎呀！我好怕！”赛贡十分做作得捂住胸口，然后拍了下伊芙屁股，给她使了个眼色。

“过来吧，”几根黑色触须从层层厚重幕帘中间忽然探出来，朝伊芙方向招了招，沙耶克用标准人类通用语说，“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伊芙提起裙角，踏上台阶。

没有对方允许，伊芙没有贸然穿过层层叠叠帘幕，一睹恶魔大公沙耶克隐藏其后真面目——当然，伊芙也暂时不想知道对方模样。

伊芙注意到台阶左边、沙耶克脚边有一块柔软坐垫，像是特地给饲养宠物准备。

而右边则是一个巨大沙漏，里面白色沙子正以十分缓慢速度往下流动。

“坐下吧，”沙耶克用低沉声音命令她，“坐近一点。”

伊芙顺从地按照对方指示坐在软垫上，她脸上没有显露出半点紧张不安神情，反而十分自在地环顾了一番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另一边巨型沙漏上。

沙耶克视线穿过厚厚帘幕，直直地落在了她脸上，尽管有帘幕隐隐遮挡着，伊芙还是感觉到恶魔目光灼热。

沙耶克注意到她举动，随口问：“你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么？”

伊芙用恶魔语言回答说：“只是奇怪在这里还能看见沙漏。我还以为恶魔都不太在意时间。”

“……恶魔语言说得不错。”

伊芙弯起眼睛，她捂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副受到表扬之后十分开心模样，说：“大公人类通用语也好到令我惊讶。”

“你名字。”

“伊芙，我叫伊芙。”

“我从来没有见过能够掌握恶魔语言人类，”沙耶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我之前想过教泽法，不过自从我修改了他身体之后，他脑子就变得不能用了。”

伊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