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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零章 咋活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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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活……他当然是没少干了。

回想到自己往日“丰功伟绩”的温玉山不大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脑袋,温宴瞧见他那样子不禁略略挑了眉梢。

青年知晓自家老子这是已然听进了他的话的意思,由是稍加喘息一口,继续循着先前的思路,缓声给温玉山解释起来:“两方拉锯,先动者必露怯。”

“是以,与其争这一时之气、图一时之快,到最后反露了空门,被人一把扼住了咽喉,他二人不如暂且忍上一时半刻。”

“一则,眼下西商国库空虚,扶离所予的银钱再少,也能暂缓他们的燃眉之急;二则,双方都有盟友,瞧着才算是势均力敌,留着扶离这一盟|军,多少也能起上些震慑作用。”

“当然,忍一时又不是忍一世,西商之人成日收着那些废铜烂铁、土块顽石,心中亦定然会攒下不少怨气,如此一来,待到西商内乱平息、前朝政局稳定之时,那位‘赢家’,也必将与他这位扶离盟友撕破脸皮。”

“届时长公主与宣宁侯皆痛失一位他国盟友,我朝亦就此免去这遭‘通敌’之患……爹,您这会再仔细琢磨琢磨,看看表哥用的这招,是不是儿子所说的‘双全计?’”

温宴道,话毕笑眯眯地弯了眉眼,温玉山抠着脑壳认真思索了片刻,少顷又弱声弱气地举了指头:“可这计谋总归是景真出给长公主的。”

“倘若到时那西商太子没能斗得过西商老国君,或是在斗败老国君后又与长公主闹翻了脸,长公主在羞恼之下,会不会就势将一切过错,都推给景真呀?”

“比如说他故意给她一个无用之计,引着她步步犯错……之类的。”温玉山垂着头低声嘟囔。

“不会。”温宴不假思索,斩钉截铁,“或者说,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温玉山应声瞪眼:“此话怎讲?”

“假若那西商太子没能斗得过老国君,那便是他自己无能——”温宴颇觉好笑地歪头瞄了眼自家老子,“既是他自己无能,这过错又怎能被推到表哥头上?”

“可若是他斗过了老国君,却又在事成后与长公主撕破了脸皮,那此事落在世人眼中,就是他西商太子先行背弃了盟友,犯诸不义。”

“——此事既是西商之人背信弃义,长公主要怨,自然也怨不得表哥。”

“再者,即便此事被人有意闹大,两方人查起那所谓的‘贪墨者’也尚需个把个月的功夫——这时间完全够我们安排好手下兵马,拿着先帝遗诏、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先他们一步操控住大局了。”

温宴嗤笑:“这还用得着等他们与人兴师问罪?”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表哥献给长公主的这一计,本身并无半点过错。”青年道,一面自袖中摸出把十寸洒金的宣纸折扇,“啪”的一声甩开,摇晃着微抬了下颌。

“计是良计,谋是好谋,安定朝堂之道,本就在一个‘衡’字。”

“爹,我这么跟您说,”温宴勾唇,“若是现下的扶离,仍旧是先帝在时的那片向荣盛世,表哥提出来的这一计,便是能治国安邦、稳固朝堂的良策。”

“但问题恰恰就在于,现今的扶离既不是盛世,又没有那等铁腕明君,一盘散沙之下,这计策倘若用得不对,反倒会成为朝廷的催命符。”

“——说白了,献计人只管献计,用不用、何时用,那都是做君主的事,而今景真表哥既是给长公主献出了一道良计,那么,长公主她自己抓不准这合适的时机,又凭什么来寻表哥泄愤?”

“爹,这下您听明白了吧?”

“你这样说,我倒是能明白些。”温玉山讪笑,边说边嘀咕着垂了脑袋,“也不知道你们这帮人的脑壳是怎么长的,怎就能装下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别说了,老爹,您再纠结这个,儿子就该怀疑,娘亲她当初究竟是瞎了哪一只眼睛,才瞧上的您。”温宴闻声叹息,满面复杂地瞄了眼那年过半百、却依然不怎么开窍的亲爹,眉头皱巴成了一团疙瘩。

“我看您这除了一张皮囊和一身蛮力,好似也没什么别的突出的地方。”

——甚至连那张皮囊,都因为他那瓜兮兮的脑壳,显得有那么两分憨傻。

“嘿,你娘之前说过,她当初就是想找个憨(sha)厚(le)老(ba)实(ji)的,”温玉山昂着面皮,骄傲万分,一双鼻孔险些杵上了天,“她说这样的男人安全可靠。”

“所以,这就是您这么多年连一个铜板的私房钱都没敢存下的理由吗?”温宴听罢,面上的表情不禁愈发复杂。

他这会算是听明白了,他娘当初就是看着他爹长得好、出身高,又瓜里瓜气的好哄好骗,这才自戳了双目,眼一闭、头一热的就嫁了。

可怜他爹还以为他老娘是觉着他靠得住。

啧啧。

温宴咂嘴摇头,温玉山闻此哼唧着提出反对意见:“我……我那是对你娘坦诚,从不跟着她藏私。”

“得了吧,温家上下,谁不知道锦娘一个月就给你留二百个铜板。”温老将军眯着眼睛无情拆台,“——二百个铜板,连咱家看大门的大黑(狗)每个月都有四钱银子的零嘴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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