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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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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这话意指谁人,李隐舟没有问出口。

雨刷啦地大了起来,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焦苦的味道扑灭,烧得枯黑的一片山野被冲走了残留的灰烬,露出枝桠分明、错落又锋利的轮廓,尖锐地刺着灰蓝色的苍穹。

两千人规模的战役,比起之前的官渡、将来的赤壁夷陵,只能算是一场边界的摩擦冲突,影响的范围并不算很大,这也是凌操不需筹备,直接赴局的原因之一。

“校尉!”绑走了孙栩的部下,跟来的心腹随从有些犹豫地上前,“敌首……”

凌操道:“敌首可不在这里。”

随从立刻改了措辞:“小将军要带回吴郡吗?”

凌统搭下眼帘,凭着雨珠扑打着粗犷的眉头,半响才道:“主公的命令是在此迎击黄祖的袭扰,此番虽然我军未能擒拿贼首,但也没使敌营得逞,总算不辱使命。”

“这……”

此番挑事的明明是孙栩及其合作的扬州太守刘馥。

校尉这话分明是要指鹿为马,把黑锅丢给在家里过着大年、享着笙歌的黄祖了!

也是要保下孙栩的一条性命、半生声名。

凌操截断他的话:“就这么说。”

随从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李隐舟。

凌操自己带出来的心腹自然是生死与共、荣辱相依,就算校尉今天要把日头指成月亮,也绝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个不字。但这位李先生乃是主公的心腹,知道了这场战役的真实动向,怎么会隐瞒对孙栩步步逼杀的孙权?

李隐舟的目光穿破雨帘,直视凌操。

冰冷的雨顺着他粗粝的下颌淌下去,混着草木的灰烬滴在衣甲上,啪嗒一声声溅出半身的灰白点子。

雨深深。

凌操却似无聊极了,也放心极了,甚至打个呵欠:“先生宅心仁厚,你放心。”

果然。

就知道他不是为了什么拖延孙栩,这场游戏里他对付孙栩就像猫捏耗子似的成竹在胸,哪里用得着一个外行的大夫帮他堵路?

这是拉他下水,一起背锅!

算准了他下不去手杀孙栩,撒谎一起撒,挨打也得一块挨,反正他凌操糙皮厚肉的经得起罚,你要避祸就自己想办法哄好主公吧。

李隐舟喉头一堵,原来“能说会道”是这个意思!

他自诩活了两辈子的人情世故,没想到阴沟里翻小船,给一贯脾气阔达、心性粗犷的凌操给算计了一回。

心头像滚进了雨,一腔冷气中却有些噼里啪啦响亮的热闹。

终归只能与凌操对视一笑:“看来校尉以前为我挨的罚,如今要尽数讨回来了。”

……

经过了彻夜鏖战的疲乏,凌操下令修整一日。

李隐舟这才仔细地查验了孙栩满身的伤口,不由气结:“你要保他,何必伤到这个地步,白白给我找事。”

凌操抹干了脸庞,哼一声:“他讨打。”

于十七的少年,这一场教训可谓惨烈至极。

然而苟全一条性命,未来便有千万条路重新选择。

四下没有旁人,李隐舟索性问出口:“若是他日后还要惹事呢?”

“惹事?”凌操扯了扯嘴角,居高临下地打量孙栩,不屑的目光中亦掺杂了些许难以言叙的情绪,“惹一回,打一回,揍多了,就老实了。”

李隐舟忽然觉得——

凌统这么年少懂事,是有些原因的。

念头一动,心里似有些隐痛的地方被吹开些尘埃,越发亮堂,也逐渐生出希冀,复杂的心思滚了一滚,便不再多说,只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

他道:“他身上刀口太深,得好好缝合,我随行的包袱是否还在校尉手中?”

行军所带的东西尽量简备,他挑的都是最重要的器械。

凌操却是一挑眉,淡淡地道:“烧光了。”

“烧光了?!”这话却实实在在地戳到了痛脚。

须知道,这个时代制备器械的水平极其有限,他贫薄的收入大部分都花在了工具上头,一套刀具都能磨磨补补用上三年,如今却告诉他最昂贵的一套给一场火吞灭了,烧没了?

凌操简直不可理喻地盯着他:“不然我还去灰里给你扒出来?”

这话诚然无可辩驳。

孙栩再是年少轻狂,也有个刘馥试探性地给了点帮扶,胜负未定前不容小觑。战火硝烟之中,谁还能记得一个普普通通的麻布包袱?

一口气浮上来又吞下去,内心的惨淡偏无人可以理解,唯有哀叹一声,灰了语调:“我去找农家借点针线

充数。”

凌操却颇有意味地瞧着他垂丧的背影。

此行去寻甘宁,虽没有把那蛮子抓回来,却带回来个原原本本、会笑会丧的李隐舟。

好像也不错。

……

穿过焦黑的泥地,阔步行了数里底,城郊寥落的人家都被孙栩驱光了人迹,许久,才敲开一所潦草破败的屋子。

开门的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已老得瞧不出五官原本的模样,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垮在脸上,如年轮般一圈圈记录着岁月的变迁。

开口是熟悉的乡音:“你要借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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