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清醒了
宋烟闻言很明显的愣住了,半晌,她才缓过神来,轻声对着他说道,“大人忘记了吗?男女授受不亲,你为何要在我屋内宽衣解带?”
谢怀衣一怔,而后看向宋烟的目光幽幽的,“我没有忘记,可我们是夫妻。”
“夫妻?” 宋烟因为惊讶而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她微微仰着脸,对上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继续说道,“大人是真的忘记了吗?我们只是假成婚,是因为帮您摆脱孟姑娘的纠缠才成亲的呀。”
她微蹙了蹙眉,像是疑惑他的不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大人,你今晚的状态很奇怪,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
谢怀衣扫她一眼,眉宇间尽是疏淡,明明是一副不容人侵犯的清冷姿态,此时脸上却多了一丝困惑的表情。
宋烟便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将人推开。
她转身想要离开,谢怀衣却仿佛察觉到不对劲,就在她推开门扉的那一刹那,身后的人迅速上前,那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宋烟便被他猛地拽向身后。
她收势不及,身体旋转一周,后腰不小心磕上了凸起的桌角。
宋烟忍不住“嘶”了一声,后腰有些发软,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然后被人重重的压倒在了榻上,压的严严实实的。
她口中发出一阵细微的呻/吟声,很明显是被压痛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出人意料。
宋烟似乎怔住了,仿佛不理解他到底怎么了,微睁着眼眸疑惑的看向他。
“大人……” 她轻轻唤了声,温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很明显的困惑。
谢怀衣的眼睫轻颤了下,他压着她,呼吸不受控制的停顿了一下。
此时的烟烟正仰躺在他的身下,因为距离过近,他几乎能看清她脸颊上的那层细小绒毛,她微微侧过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让她有些不舒服的蹙了蹙眉。
谢怀衣见状微抿了唇,轻轻“嗯”了声,算作是回应。
烟烟听到他的回应,这才转过头来,目光小心的看着他,而后试探着问道,“大人……已经清醒了吗?”
这还真是准时,说是一刻钟真就一秒也不多,说清醒就清醒了。
她的手腕被谢怀衣扼住了,力道虽不重,却也挣脱不开。
眼前的谢怀衣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原本系好的发带也因为冲击太大不小心散开了,墨发缠绕着她的手腕,隔着一层薄薄的寑衣,肌肤的细腻触感可以感受的一清二楚。
谢怀衣的脑海里迅速地掠过几个混乱的画面,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坐在镜子前,烟烟方才低着头,安静的替他梳理长发的场景……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掌心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烫,过了半晌,他才从鼻尖发出一声轻轻的回应,“嗯……我清醒了。”
烟烟这才放松了不少,轻轻吐出一口气,连身体也没那么僵硬了。
顿了片刻,她又侧过头去,有些不适地避开他鼻尖喷出的灼热气息,轻声提醒道,“那么大人,可以…从烟烟的身上下来了吗?”
谢怀衣此刻低着头,当烟烟说话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细微的呼吸在他耳畔拂过,轻轻的、似有若无的,像是一把小勾子,勾进了人心里。
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喉咙不由自主的滑动了一圈,顿了一下,才低声说了句,“抱歉。”
然后从她身上起来。
烟烟的纱裙在刚才的混乱中被踩掉了,里头的素衣也被揉乱了,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头白皙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曲线,随着谢怀衣起身的动作,看的更明显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耳根有些发热,素来温润平和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丝狼狈,连起身的动作都变得不那么利索了。
他迅速站起来,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身后的烟烟顿了下,也迅速整理好了仪容,才对着谢怀衣说道,“大人,可以转身了。”
谢怀衣闻言才慢慢转身,他目光落在烟烟安静柔顺的面容上,心底泛起丝丝涟漪,脸色更加不自在起来,“抱歉,今晚是我冒犯了……”
宋烟却停顿了一下,忽然抬起头平淡的看着他,“大人以为,一句道歉,就能抵消今晚的所作所为吗?”
谢怀衣看着烟烟,想了想,也觉得一句抱歉确实太过草率了。他脸上有些发热,又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么…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时,莫名显得有些怪异。
宋烟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她没想到谢怀衣会这样好说话,脾气温和过了头。她以为仙人都有自己的骄傲,不屑解释,更不屑对着一个凡人道歉,因此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了。
四周门窗皆是紧闭,铜台上的蜡烛摇曳,燃烧的灯芯发出轻微的噼啪的声音,空气仿佛凝滞了。
谢怀衣见她一直没说话,想了想,突然从腰间取下一串玉色符文的珠串,说道,“此物是玉菩提,我以丹田蕴养过的灵器,可以救人性命,烟烟不嫌冒犯的话,可以收下它。”
玉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