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气氛稍稍有点尴尬, 姜梓苏没有了和姜明毓叙旧的心思，就连姜廷和李静思的神情也有点古怪。姜明毓可能也察觉了一点，接下来吃饭, 她总算不再拿儿子和姜玖比来比去，聊起了这几年的生活，这一顿饭总算顺利地吃完了。姜玖有了外公外婆很开心, 可是那个弟弟陈旭然却很讨厌，什么都要和她抢，抢完乐高玩具还抢电视遥控器, 看到姜廷抱着她就不开心, 偏偏要挤到外公身旁一起抱着才消停。一整个下午就听到陈旭然咋咋呼呼的声音, 还动不动就发脾气。所以，吃完晚饭要回家的时候, 姜玖高兴极了, 总算可以不用看到这个弟弟了。和外公外婆道了别, 姜玖牵着姜梓苏的手往外走去，迫不及待地问：“妈妈, 我们回家了还可以和忻忻他们玩吗？”姜梓苏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到家也就七点多：“还可以玩一会儿, 怎么, 一天没见就想小朋友了？”姜玖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妈妈, 我现在觉得忻忻一点儿也不讨厌了, 然然弟弟比他讨厌多了。”姜梓苏也这么认为。从这一天的接触来看, 姜明毓对儿子的教育两极分化，学习上苛刻要求，揠苗助长, 而生活上却极尽宠溺，有求必应，这样就养成了陈旭然骄横自满的性格，什么都要以他为中心，就连外公外婆的目光也要都落在他的身上。谁家的孩子不是心头肉？这样她也不愿意让姜玖和陈旭然玩，免得女儿受委屈。以后尽量挑着陈旭然不在的时候来探望爸妈吧，尽量少和他们碰面。不过，刚才姜玖背古诗背得可真是太漂亮了，连她都目瞪口呆。姜梓苏心里高兴之余也免不了狐疑，抱起姜玖问：“球球，你那几首古诗是跟谁学的？刚才你背的时候，妈妈都要怀疑你的脑袋里是不是装了个什么古诗芯片了。”姜玖拍了拍脑袋瓜子：“球球也不知道啊，以前球球睡了一觉，这里就多了好多东西，今天然然弟弟在那里背诗，我听着听着就有好多诗自己从这里跑出来了。”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小朋友真是能奇思妙想。姜梓苏听着好笑，思来想去，猜测道：“是不是你榕榕哥哥教你的？”姜玖摇了摇头：“榕榕哥哥教我其他的本领，他可厉害了，什么都会，还给我做了一个开战车的小游戏，可好玩了，忻忻眼馋也想要，可榕榕哥哥说，我是这个小游戏的主人，他要玩只能求我……”一提起林卫榕，姜玖就滔滔不绝，把林卫榕教她的一些本领一股脑儿都告诉了姜梓苏，怎么探索星空的秘密、怎么玩电脑编程……“可我都学不会，”姜玖叹了一口气，一脸的忧愁，“榕榕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太笨了？”姜梓苏笑了，她不再纠结姜玖到底是怎么学会背那些古诗的了，可能每个孩子在某个方面都有天赋，只是做爸妈的没有发现罢了。今天是姜玖给她的一份惊喜。她亲了亲宝贝的脸颊：“谁说的，我们球球是个最聪明的小天才，刚才背古诗的时候酷毙了，榕榕哥哥要是听见了，一定会更喜欢球球的。”姜玖立刻被治愈了，刚才的小忧愁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满是骄傲地道：“那我等会儿就背给榕榕哥哥听，吓他一跳。”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慢悠悠地走在小区的马路上，小区里的设施很齐全，中庭也有很多小朋友在玩，姜玖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步看了一会儿。姜梓苏正要催她，身后传来了姜明毓的声音：“梓苏。”姜梓苏转身一看，姜明毓牵着陈旭然匆匆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你们俩没车吧？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姜明毓一脸关切地问。“不用麻烦了，”姜梓苏客气地婉拒了，“打车很方便的。”姜明毓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沉吟了片刻：“让小朋友们在边上玩一会儿吧，我们姐妹俩说几句贴心话。”边上刚好有一个小朋友玩的大型玩具，姜玖也没搭理陈明旭，自己过去玩滑滑梯了，陈旭然则去了另一边。姐妹俩在对面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夜风徐徐吹过，为这夜色平添了几许温情。姜梓苏有点恍惚了起来。以前她们两姐妹也有过这样的时候。那会儿她和姜明毓一起上高中，她高一，姜明毓高三，当时学校里追她的男同学有好几个，姜明毓怕那些男同学骚扰她，特意让她在教室等，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回家的路不远，两个人一路说着贴心话，那时候的夜风也这样温柔。短短的这半年，可能是她们俩感情最好的时候，姜明毓总是很关心她的感情生活，让她不要早恋、好好读书，她也会把自己对异性朦胧的好感都告诉姐姐。那时候，还有一帮一起长大的朋友，温奕哲、郑远、凌栉风……她和温奕哲几个年龄相近的关系要好一点，凌栉风比他们大了五岁，加上性格淡漠严肃，让人多了几分敬畏，少了几分亲昵。姜明毓上了大学后，姐妹俩稍稍疏远了些，但感情也不错，尤其是姜梓苏因为大学志愿和姜廷起了冲突的时候，姜明毓一直站在她这边，偷偷鼓励她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这让她觉得分外贴心、感动。可现在两人五年没见，虽然还是熟悉的眉眼，彼此之间却好像有了难以跨越的鸿沟，彼此变得十分陌生。“梓苏，”姜明毓凝视着她，徐徐地问，“我这个做姐姐的没对不起你什么吧？”姜梓苏愕然：“姐，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从来没说过你对不起我啊。”“是啊，”姜明毓一脸隐忍的不悦，“当初你出了事，我替你出谋划策，盼着能帮你把损失降到最低，虽然你都没听，那也是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