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爱的卑微。
,水流湍急。
那水极清,颜色竟是浅浅淡淡的青绿色。
众人很快便行至了那索桥处,步遥从未行过如此之长的索桥,看着其下奔腾的江水,还是有些恐高。
走在桥面时,那索桥竟在轻轻地晃动,步遥有些站不稳,只得狠狠地抓住了潘临的胳膊。
步遥在心中计算着索桥的距离,心中安慰自己,很快便能行过去。
她微闭着目,强迫自己不去看用粗绳制的围栏,也不去看索桥之下的景色。
心绪刚一平复,那索桥竟是在突然间,剧烈地左右晃动。
原来是后面的那些恶匪,在故意的摇晃着索桥。
步遥怕极,生怕一时不慎就从上面摔下去,她心跳得极快,腹中的婴孩似是也觉察出了此时境遇的危险,也开始在步遥的腹中作祟。
之前她都强自让自己镇定,要让自己坚强,但是逢上了这种局面,步遥终是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和无助。
她死死地抓着潘临的臂膀,眼泪无声地从她的面容一滴又一滴地落下。
潘临觉出了她的异样,想要教训后面的那些山匪,但又不能松开她,只得转首,冲那些山匪怒喊道:“停下!别再晃了!若是她掉下去了,寨主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山匪们听到寨主二字,慢慢停下了故意晃索桥的动作。
桥面不再摇晃,步遥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这个潘临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知道利用这匪首的身份来震慑这些个恶匪。
半晌,众人终于过了索桥,潘临将步遥安置在了一地,却突然转身,再度往那索桥的方向走去。
步遥微诧,边为自己拭着泪,边猜测着潘临意欲何为。
其后的那些山匪还未下索桥,见潘临又折返,面上也是微惊。
为首的蓄须山匪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突然被潘临一把揪住了领口,潘临的气势极强,表情像是要吃人。
“你…你…”
蓄须山匪口舌竟是结巴上了,却不知该讲些什么话好。
潘临一言不发,在众人惊愣之际,猛地将那山匪推到了桥栏边。
旁的匪首还反应不及,就见潘临目光阴狠地盯着那蓄须的山匪,眼中似是都要渗出血来,他头上戴着的褐色抹额随着寒风飘了起来。
索桥微晃,一片肃杀之意。
蓄须匪首强自挣扎着,却抵不过潘临的力气:“潘临…你…你要…”
“啊——”
惨叫声后,便是“扑通”一声。
江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那蓄须山匪竟是被潘临推到了奔腾的江水里,旁的山匪自是顾不上潘临,忙凭栏俯身,看着那山匪在江水中挣扎呼救着。
可谁也救不得他了。
江水极深,他的命,八成是废了。
其中一个山匪怒吼道:“潘临,你是疯了吗?”
这潘临虽然性情怪异,蛮武狠戾,却也从未如这般,突然地就杀人。
“你们若是再多言一句,下场就会同他一样。”
余下的山匪顿时噤了声。
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潘临的对手,只得看着自己的同伴渐渐沉入了江底,却只能干着急,面色复杂地跟在了潘临的身后。
潘临已然下了索桥,不顾步遥惊愣的神色,复又搀起了她的胳膊,快步往匪首赛甫的住处走去。
马上就要见匪首了,步遥却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这名叫潘临的山匪,又杀人了。
他们这山寨中,难道都是这种规矩,说杀人就杀人?
这潘临看着白白净净的,却没成想,性情竟是如此的狠戾乖张。
潘临握着步遥纤瘦的小臂,心中却越发纠结。
适才,他竟是起了一念。
他想要带这个女人,逃出此处。
可是这个女人,又怎会信任他,与他一起离去。
她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山寨中。
像她这般的人儿,生来就与他这样的人不同。
潘临仍记得昨夜。
华灯初上,富春夜集人海熙攘,他看着脸色挂着喜意的男女老少,面色虽然沉静,但心中却生了些许的寂寥之情。
少时母亲与他讲过,上元佳节,要与家人一同过。
可是他的家人,又在哪里?
他和一众匪首在人海中默默跟着吴侯孙权和他的夫人步氏,一直在寻找机会下手。
潘临记得孙权的样貌,高大挺拔,丰神俊朗。
就是特意穿了一身素简的衣物,也掩不住他身上散着的矜贵气质。
步氏的长相他倒是没能看清,他只想将那女人掳走,好回寨中复命。
直到马车停在了半山腰,他提着灯,那明亮地灯火映在了那女人的美丽的面容上。
她起身后,是那般的柔弱和无助。
她一看,便是被娇养的人儿,从未吃过半分苦头。
而他潘临,却只是个粗鄙的山匪。
身上的衣物总是脏着的,到了夏日,身上会散着难闻的味道。
他住的屋子也是破破烂烂的。
他的整个人,也是肮脏不堪的,额上还有一道极其丑陋的疤。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