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火
傅司白曾经在网上看到一句话:爱上一个对你毫无感觉的人,是什么感受。
回答:就像慢性自杀。
卑微到尘埃里、宛如小丑,看见她的每一天…都要痛彻心扉地死一遍。
而对方对此,一无所知。
这些年,天知道傅司白费了多大的劲去忘她。
他冷冷地从温瓷身边走过,不曾再多看一眼。
温瓷也不想理他,让开了路,顺手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一包烟。
窸窸窣窣拆开包装盒,她抽出一根,搁在甜肉桂色的唇瓣上。
摸了半天,没摸出打火机。
傅司白顿住了脚步,漆黑的眸底多了几分烦躁。
死过一次的人,是多么愚蠢和执迷,才会重蹈覆辙第二次。
他终究还是掏出了钢制浮纹的打火机,走过去替温瓷挡着风、点燃了烟。
一开始温瓷并不想接,但火都已经来了,也只能接过。
“你会抽烟?”
“不关你事。”
她叼着烟说话,傅司白嗅到了口红的味道,像馥郁的巧克力,又像带刺的玫瑰。
然而那一口烟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少年蓦然握住了她的手,指尖用力扣她手腕,女孩手里的烟头便被他抖落了,掉在地上。
他踩灭了烟头。
温瓷呛了起来,剧烈地咳嗽着,烟雾全喷在了他脸上。
傅司白用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姿势,强行地将她按在墙边的。
他身上有股烟草薄荷味,带着几分强势的气息,她不敢动弹。
傅司白漆黑的眸子,正近距离地睨着她。
柔黯的光线下,女孩精心化妆之后的脸蛋,多了些不安分。
他淡笑:“你有钱买烟吗。”
温瓷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关你…”
话音未落,少年的手却伸到了她腰间,蔓延而下。
她的话蓦然顿住,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蔓延过的皮肤泛起阵阵电流…
傅司白摸到了她紧绷的后裤包,从里面掏出了万宝路的烟盒,然后塞了50元进去——
“我买了。”
……
温瓷回到了包厢,闷闷地喝了一口水,平复心绪。
她不常抽烟,因为没钱,一包烟常常耗半年,只在心情极度烦躁的时候,才会来一根,所以身上也不会总带打火机。
姓傅的...真的天生会欺负人。
乔汐汐察觉到温瓷脸色难看,推开了欲求不满的男友,坐过来、低声向她道歉:“亲爱的,对不起哦,我忽视你了,你一个人坐这儿很无聊吧。”
温瓷立刻收敛了情绪:“没事,你们结束了吗。”
“哎呀,问的好色哦。”乔汐汐羞怯地笑了。
温瓷扫了沙发边的林羽一眼:“你们确定只认识了三周?”
“大学生了,这很正常好吧,我的身体我做主。”
“是吗。”
温瓷默默地又喝了一杯,乔汐汐连忙拉住她:“你今天喝得有点多啊。”
“我很无聊哎。”
“那我们待会儿就走。”
“什么时候走啊。”
“总要等寿星来了,吃了蛋糕吧,不然太没礼貌了。”
“我看,你就是想吃蛋糕。
乔汐汐嘻嘻地笑了。
几分钟后,她见温瓷低头玩手机、真是很无聊,周围的男孩女孩她也不认识。
于是乔汐汐点了歌,拿了话筒过来递给温瓷:“来,唱歌吧。”
“我不唱。”
“唱一个,干坐着没意思。”
她给她点的是周杰伦的《不能说的秘密》。
温瓷随意地唱了几句,这时候,傅司白推门进了屋。
大家纷纷起身和他打招呼——
“寿星来了。”
“傅哥快坐,等你好久了。”
温瓷诧异又懊恼,没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
想到上次热搜的生日宴,今天应该是补办的吧。
如果提前预知寿星就是傅司白,说什么她也不会来参加他的生日趴。
傅司白径直走到温瓷对面,拎了裤子坐下来。
柔和的光影中,他的眼眸藏在了高挺的眉骨阴影里,黑眸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
没留下什么情绪痕迹。
温瓷放下了话筒。
傅司白却拿起了茶几上闲置的话筒,跟着温柔的旋律唱了起来。
他嗓音清扬,宛如顺着溪流飘落的一叶扁舟,流过弯弯曲曲的山坳,每一个转音都恰如其分地踩在了点上,非常好听!
众人全都放下了各自手上的事情,诧异地看着傅司白。
尤其是林羽,手里的骰子都忘了摇。
傅司白居然...居然唱歌了!
这位爷,从不在KTV这种地方用劣质音响和话筒唱歌啊!
那个下雨天的秘密,在青春那些年无穷的躁动中、被掩埋又挖掘…
旋律终于归于沉寂了。
林羽带头鼓掌:“好!”
“天籁之音!太好听了!”
傅司白懒散地撂了两个字——
“滚蛋。”
众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