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欺人太甚
魏女帝从来不敢微服私访参加文会,只敢在暗处偷偷看,此时逮住个落单的北梁才女,等的便是对方不服气的机会,当下含笑道: “哦?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挺狂,既如此,那我可得考考你了。” 华青芷自然不怂:“小女子来云安,本就是为了与人切磋交流,姑娘既然有兴致,我自然奉陪。敢问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姑娘想考哪一样?” 大魏女帝站在轮椅旁,看向上方的匾额: “姑娘可知,此匾乃何人所写?” 华青芷眼都没抬,平静回应: “此匾笔法,神似书法四大家中的吴正源,但同工异曲风格略有不同;芙蓉园乃开国后修建,距今不过四十年,其间有此功底的人寥寥。我猜测,此匾当是由时任宰相的李文公李先生,年轻时所写,据说李先生当年号称云安四才子之首,其墨宝我有幸见过一次……” “……?” 大魏女帝眸子动了动,意识到好像踢上了城墙,不是能随便招惹的,便点头称赞道: “夜大人的评价果然不假,姑娘确实是博学之人,方才是我理解差了。” 华青芷莫名其妙被这红衣女子找茬起头,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当下又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姑娘既然给我出了考题,按规矩,我是不是也得给姑娘出一道?” 大魏女帝知道玩出事儿了,单手负后稍作斟酌: “我一介武夫,诗词歌赋只是略懂,敢问姑娘想考什么?” 华青芷示意门外的湖光月色: “此地风景秀美,又恰逢月朗星稀,不如我与姑娘以此地风景为题,各赋诗一首,如何?” 女帝虽然文采不出众,但阅读量极大,平日里也喜欢在宫里写打油诗,面对这不算难的考题,倒也没露出难色,来回踱步几次后,开口道: “湖水碧于天,清光照眼前。谁知今夜月,还似旧时圆。如何?” 华青芷眼底闪过一抹赞许: “姑娘出口成章,才学确实不低。” 大魏女帝龙颜大悦,看向身旁的小才女: “该姑娘了。” 华青芷转头看向窗外,酝酿片刻后,不紧不慢道: “虚室无人夜寂寥,有时风雨作萧骚。其中一片清凉月,表里分明照玉毫。” 大魏女帝觉得这打油诗水平和她差不了多少,彼此半斤八两,不禁微微点头: “姑娘文采果然不俗。” “过奖。” 华青芷切磋完后,也没有久留,坐着轮椅转身: “天色已晚,小女子先告辞了。” 大魏女帝自然没挽留,把主仆二人送出门后,心满意足回到了楼上。 阁楼二层。 夜惊堂站在楼梯口,和鸟鸟一起探头暗中观察,以免虎妞妞被吊着打,气不过把人姑娘打死。 见两人相安无事,夜惊堂也暗暗松了口气,拿着胭脂盒,在楼梯上夸赞道: “钰虎姑娘好文采,在我看来,和华小姐难分高下……” “哼~” 大魏女帝在夜惊堂面前展现了下,还有点小得意,缓步走上楼梯,正想和夜惊堂继续撩骚,但眉头忽然一皱,意识到哪里不对。 夜惊堂走在身侧,见钰虎忽然皱眉,询问道: “怎么了?” “……” 大魏女帝顿住脚步,玩世不恭的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然杀气!向来风轻云淡的柔媚脸颊,都罕见的黑了下来: “虚室无人……有时风雨……她这是藏头诗!” “嗯?!” 夜惊堂闻言一愣,略微回味…… 好像还真是,为首四字连起来是‘虚、有、其、表’…… 嘶!! 夜惊堂心头一震,暗道不妙,觉得华青芷这死丫头怕是闯大祸了。 当面说虎妞妞虚有其表,虎妞妞还没反应过来,高高兴兴把人送走,这不得把人气死…… 以钰虎姑娘的脾气,要岂忍气吞声…… 房间骤然死寂下来,连鸟鸟都缩了缩脖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夜惊堂抬了抬手,想劝两句,但他入京以来,头一次见钰虎姑娘气的脸色铁青,还真不敢乱劝。 咚咚咚…… 大魏女帝脸儿火辣辣的,在原地沉默一瞬后,就大步走向了放在桌案上的螭龙环首刀,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