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的一天
长时间用很快就脱力了。 不过这对夜惊堂来说,倒也没什么,毕竟顶尖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招,续航什么的得先活下来才有资格讲,活不下来体能再充沛也是也是一堆烂肉。 夜惊堂认真扫视过一遍书本后,解开枪套,左手负后,单手握枪尾起枪,闭目开始在脑海里推演书籍上记载的繁复气脉。 秋风微凉,小镇寂寂。 曾经十余年如一日,夜惊堂每天凌晨都站在木桩前习武,木桩上的每一道刻痕,记录的都是每一年除夕时的身高。 夜惊堂也曾在疲惫不堪时抱怨过,询问要这样练到什么时候。 义父曾回答:“等练到比木桩高,便就出师了,爹也能清闲几天不用管你了”。 如今再度站在这里,夜惊堂早已比木桩高出许多,却发现自己依旧在路上,前方的路根本看不到头。 而那个非常严厉,有错就来一棍子的引路人,却真的不管他了,剩下的路只能自己走。 夜惊堂闭目推演着功法却罕见的心绪不宁,没法入定,脑子里全是幼年的回忆。 在持续不知多久后,正屋门口忽然传来脚步。 踏踏~ 夜惊堂心中一动,回头看去,却见一袭白裙的璇玑真人勾着酒葫芦走出来,姿态闲散斜靠在门前廊柱上: “习武的时候心不在焉,可是会挨师父打的,还在想姑娘不成?” 夜惊堂摇头一笑,收起平举长枪,横放在木桩上: “触景生情罢了。小时候我在这里练功,经常被义父揍,重回故地忽然没了鞭策之人,有点不适应。” 璇玑真人眨了眨眸子,把酒壶挂回腰后,来到院墙跟前取来一根黑色马鞭,在手掌轻敲,摆出冷艳女师长的姿态: “没看出来,你还喜欢这种调调。来吧,你练,我来鞭策你。” ? 虽然璇玑真人很漂亮,但夜惊堂可没有受虐倾向,并不喜欢这种情趣,摇头道: “你打有什么用,你比我也厉害不了多少。” 璇玑真人见夜惊堂这么狂,自然有点不满,来到背后,小白鞋勾着夜惊堂的脚踝,让他把双腿滑开: “武艺高和会不会教人,是两回事。能成为绝世高手的人,不一定能当好师父,不然江湖就该是武魁世袭,代代相传了。我能教出圣上,也能教出靖王,是江湖公认的‘帝师’,你难不成觉得自己比圣上还厉害?” 夜惊堂见璇玑真人直接勾脚,也没说什么,双脚滑开扎好马步: “那你教吧。” 哒、哒~ 璇玑真人马鞭轻敲手掌,围着夜惊堂转了一圈儿,微微点头,而后开口询问: “你上次抱青禾,什么感觉?” “嗯?” 夜惊堂刚静气凝神,听见这话便是一愣,心中一口气自然也散了,正莫名其妙间,就见璇玑真人眼神一冷,抬起小皮鞭: “站好!” 眼神很凶,还真有几分严厉女师父的感觉。 夜惊堂重新摆正架势,目视前方岿然不动,询问道: “梵姑娘是太激动,出言感谢罢了,我能有什么感觉?而且是她抱我,不是我抱她。” 璇玑真人围着继续转圈:“不都一样。青禾衣襟那么大,主动投怀送抱,你当时就真没点想法?” 夜惊堂无奈道:“男女授受不亲,梵姑娘情绪激动举止过激,我注意到不妥之处很正常,但歹念确实没有。” “那上次在君山台的船上,我给你治伤,你为什么对我起歹念?” “昏迷了,误认错了人。” “那在琅轩城,你明知面前是我,还横生枝节,而且骗我,害得我用手去握住……” 横生枝节?! 夜惊堂觉得这词是真别出心裁,还没说话,腿上就被抽了下,他转头道: “你真打呀?” 璇玑真人理直气壮道:“几句话都能干扰你心神气息,你说你该不该打?” 夜惊堂摊开手道:“我知道气息乱了,但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怎么不动如山?” 璇玑真人蹙眉道:“你还敢和师父顶嘴?” 夜惊堂张了张嘴,也不反驳了,站起身来: “师父得言传身教,你要是能这样都不动如山,我以后就让你打到学会为止。” 璇玑真人见此也不怂,把小皮鞭丢给夜惊堂,双脚滑开,双手收与腰间,扎了个标准的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