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下室

可即便再次动笔，他也仅仅再写下了一个不是很歪歪扭扭的离字，吴巫师就从里边出来了。

他赶忙将契约收了起来。

她单手环抱着一堆魔力水晶，扔在了一边火炉旁的皮袋子里，又将做好的面汤推到了他的跟前。

“吴巫师，如果我签好了那个契约，会怎么样？”

听到询问，她似乎很有耐心地坐了下来，并没有因为他的单纯好奇不耐烦。

“如果你签了，我会带你去见你的其他亲戚。”

她所知的，契约一旦在第一次没能签订，第二次就签不下字了。

但他第一次已经失败了，那张契约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亲戚？我还有其他亲戚？”

“是的，理论上来说，我也是你的亲戚，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平白无故跟着我呢？

像我这样的巫师，你还有六个。”

“六个！”

他头一回听到，在小小村子里出生的人竟然有这么多老巫婆当亲戚，听起来有点离谱，又有些好笑。

“是的，但她们不一定还活着，有些可能被她们的孩子害死了。”

“被孩子害死可太可怜了。”他顿了一下，“抱歉，我不知道实情。”

他拿起桌角的两根歪歪扭扭的木筷子，低头吃起面来，不知道实情，他不应该乱说。

“也没有什么实情不实情的，她们都有一个孩子，包括我，孩子的扭曲与否，都与她们有关。”

听到这，他吃面的筷子停了下来，吴巫师也有一个孩子？但是没听说过啊，可能已经死了。

但为什么死了？想杀吴巫师却被先下手了吗？

“他是被怪物杀死的。”吴巫师继续道。

他像是松了口气般，继续吃起了碗里的面，这么有味道的食物还是很少吃得到的。

吴巫师看着火炉沉思了许久，最终扶着桌子站起了身，踉踉跄跄走回了房间。

“你是自由的，有什么事可以去房间里找我。”

相比于教授知识让赵离亢快速成长，她更愿意和过去一样悠闲，然后放养赵离亢。

他也很乐意如此，在村里有了一定的地位，起码可以想着如何重新回到正轨，去寻找新的生活了。

比如，去试着寻找能杀死那个怪物的线索，试着重新回到现代社会。

——

黄昏，空气中太阳留下的余温没法驱赶秋的微寒。

巫师家的火炉还在烧着，由最多出入的赵离亢负责每次熄灭。

一边的大锅也暂时交给了他去试试手，尝试从提炼魔力开始。

这口大锅一般只会用在基础事项上，因为非基础诸如腐败药水之类的，这里的人没需求。

由于只有一个巫师，需求并不大，吴巫师更多时间是在房间里边研究巫术。

整个房子一百多平，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很小，放在这个村子里头，算是除去村长以外最好的条件了。

但平时不常走动的巫师，使得这个房子经常没有人打扫，书籍和各类材料放的到处都是。

“巫术，妖术，光明魔法。”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将手里收集在一起的书籍摆正，放在了书架上，又将材料简单堆在一起，方便以后分类。

书中提到，这三种本质上都是一样的，离不开魔力，但被世人分割开了。

至于是为什么，光从名字上也许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也许其中最让人不解的，便是学习光明魔法的人歧视学习其他两种术法的人。

无论是名字，还是作用对象，亦或是施法人，巫术和妖术都不是很受人待见，他们甚至被划分到黑魔法一列。

斩妖除魔也好，对其他人类下诅咒也好，他们的术法是充满罪恶，没有人性光环的。

“好好先生的魔法”会让每一个该死的生物开心地死去。

这是吴巫师写下的书中提到的内容，他理解其中的一些意思，既然继承衣钵，那他也会摆出自己的态度。

“嘁，什么光明不光明的，真把自己当绅士了，杀怪物还不是看我们这些人来得狠。”

他拍了拍手，拿起放在一边打开着的书，就要坐回去。

却在一堆被收拾出来的空地上，看见了一个类似于通往地下室的活板门一样的东西。

上面还没有锁。

“嘶~”

理性告诉他不该进入，虽然吴巫师给予他自由，但上次未经允许看了那封看不懂的信就很不礼貌了。

回头看了看那个从门缝里散发出昏暗灯光的巫师房间，他有些好奇了。

也许他可以是收拾完就出去玩一会，毕竟现在天色还没有很晚。

“老巫婆也没说不能进吧，都给我自由了。”

悄悄打开那个满是灰尘覆盖的门，下边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梯子。

梯子从石头里延伸出来，墙面的痕迹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人力能挖掘出来的通道，光滑平整，就像机器开出来的一样。

无论是木梯子，还是石墙面，上边都积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下去过了。

拿起放在书桌上的煤油灯，他缓慢爬下了那个梯子，顺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