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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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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了一下,正欲上前探问阻拦之时,李晟的亲兵近前去解释了几句。

随后兵卒退开,掀开门帘,恭请侯夫人入内。

那门帘一开,姜韫便嗅到浓浓的血腥味和草药味儿。她皱眉抬眼望过去,只瞧见榻上模糊的一团人影。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欲抬脚移步进?去之时,忽闻身后急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冲着这边过来了。

姜韫脚步顿住,下意识回头看,便见得了消息赶过来的姜韬疾步而至。

姜韬在瞧清来人是他阿姊之后,忽然在她近前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姜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姜韫垂眼瞧着他也说不出一句话。

远近皆有火把燃着,吞噬掉一小片夜色。晃动的火光映在姜韫脸上,烧不化凝结在她面上的那层冰雪。

姜韬心想阿姊一定是病了。他唯一一回见她脸色如此煞白,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彼时阿姊哭红了眼睛,大病了一场,直至母亲出殡那日,才勉强自病榻上起身。

姜韫则静静打量了他一阵。沈煜当?真?不曾食言,姜韬果真?是全须全尾的。李晟尚且受了些擦伤,而姜韬除了脸黑了些,和之前那一回相见时几无差别。

她转身移步进帐里去了。

越走越近,那团人影在她眼里也越来越清晰。

沈煜静静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身上添了好几处新伤,左胸口的那处箭伤最严重,用厚厚的绷带包扎着,却仍隐隐渗着血。

姜韫轻手轻脚地坐在榻沿,目光细细描摹他的脸。即使是昏迷中,他眉头仍是紧锁着呢,浓密的眼睫垂在眼睑下,在帐中油灯下映出一小片阴影,薄唇紧闭着,毫

无血色。

姜韫宁愿相信他是睡着了。

那个凶名赫赫的杀神沈煜,怎么会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她抬手自他下颌处移向他的脖颈,却不见他如往常那般警觉地睁眼反掐住她的手。

姜韫泄了气,静静坐在榻边望着他。脑中思绪纷杂如麻,她却一件也不愿分神想。

不知过了多久,锦瑟在她耳旁道:“娘子,七郎仍跪在外面……夜里地上凉,可他谁劝也不听。”

姜韫恍惚才想起来这茬,目光移过去,怔忪了一会儿,才道:“让他回去。他如今在军营里,若犯了事,自有军法处置,在这儿跪着有何用?”

锦瑟出去传了话。

好不容易劝走了姜韬,锦瑟转身进?帐之时,瞧见帐内自家娘子额头抵着永平侯的肩,嘴唇翕动,似是正低语着什?么,便又退了出来。

帐内,姜韫声音很低很轻,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仗着无人听得见,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我有身孕了你是知道的吧?我很欢喜这个孩子,你知我从未想过我会有亲生的子嗣,实乃意外之喜。可你这样,要我该如何是好?”

姜韫言及此微抬起头来瞧他,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说好了要凯旋来关东接她回京,却这般死气沉沉地躺在这儿。

她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恍惚道:“我不怪你了。”

怨恨太费劲,让她甚至分不出一点勇气去爱。打今儿起,往日的那些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吧。

沈煜依旧僵硬地躺着,什?么也听不见。

姜韫低头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

如蜻蜓点水,不惊波涛,却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帐内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闻久了委实是令她有些难受,不多时,她起身出了帐子。

晚风微凉,雨晌午过后便停了,鼻息间满是草地的清香。火把熄了少许,已是后半夜了。

李晟在帐外不远处静静站着。见人出来了,他便移步近前去,见她形容憔悴,语气到底还是和缓了些:“军医言毒素已清,已无大碍,这两日便应是能醒了。”

姜韫闻言轻轻颔首,心定了不少。

她抬眼时正好瞧见李晟的侍从慌里慌张地上前来禀告了什?么,紧接着便见李

晟脸色铁青起来。

“带兵去哪呢?”他咬牙切齿地问。

姜韫也跟着蹙了眉。趁沈煜昏迷不醒之时,有人要造反不成?

“往东去并州包抄句骊的后路……”

“这时候带兵撤了分明是想弃了幽州城,真?是急功近利。”李晟的声音已然气愤得压不住了。

姜韫心知他在指何人。能调兵撤兵的,这个军营里除了沈煜,只剩下援军主帅。皇帝此次自京城调来的神策军,主帅是英国公世子,便是宫里那位新晋皇后,先时淑妃的嫡亲兄长。

这位英国公世子也是跟着父辈们在战场上历练了好些年的,只是一直不曾冒头,功勋平平。如今自家嫡亲的妹妹做了皇后,嫡亲的侄儿眼见便要成为储君,这英国公世子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无非是皇帝攻击沈煜的一枚棋子罢了。今夜来军营的路上,她便也打听清楚了。此战若不是英国公世子固执己见,延误战机,沈煜也不至于孤军奋战,以身涉险。

姜韫咬了咬牙,道:“先拖延一阵,待永平侯醒了再做决断。”

李晟闻言下意识问:“这要如何拖?”

姜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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