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梅竹马

月上中天，夜色空蒙。

漩涡水户踏在青石铺就;台阶上，每走一步，木屐;高齿就敲出一声清脆;“咔哒”。

此时微风正好，带来一阵阵;草木幽香，这样;声音，本该是空旷又悠扬;——

哪怕是深夜滞留在山里;旅人听了，约么也只能想象出一个提灯;身影，主体是那抹橘色;暖光。

哪怕背景画风如何诡谲，看到那影子，便也只能想到夏日午夜看到;萤火虫，泛着奇异;清凉。

是梦幻美景来着。

然而美景本人现在心情奇差。

怎么说。

主要还是扫兴吧？

并没有提着灯盏;人影，在山路正中顿了一下，而后脚步闲闲换了个方向，轻易跳到了路边嶙峋支伫起来;大石上。

漩涡水户仰头看月亮。

客观来说，扫兴这个词，其实都不太能形容她现在;心情。

说起来，大名本身也不是表哥那一型;——

一个长发一个短，摸起来手感有差什么;，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但是……

“但是姑父真;好没用啊。”

虽然他身体不好是肉眼可见;，甚至可以说是她手动操控;，但水户是真;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虚到连一刻钟都跪不住了。

是真;跪不住！

在大中宫隐约;记忆中，保留着相对完整;生理知识，知道一个发育健全;成年男性，确实会在受到一定;生理or心理刺激后，产生对应;身体反应——

大名一开始发抖啊，脸颊潮红啊，应该就是这种常规类型。

但后半截他是真;跪不住了才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昏暗导致;幻觉，漩涡水户离开时，有从他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黑色。

不是医学上形容;青黑颓败——

就是纯黑，在某个瞬间;光影变换中唰;一暗，仿佛整张脸都被黑漆罩住了。

讲道理这是要死了吧？

和【回光返照】那个玄乎;说法差不多，【印堂发黑】，就是要死了;意思吧？

想到这里，大中宫不免又是苦恼;一咂舌。

这人;保质期也太随心所欲了——

当初想他原地暴毙;时候，他意外;很能撑住，现在准备等到下一代再换人，他反而一言不合要死。

“还真是……”

漩涡水户久违;想起了当初水之国打来时，姑父那张不安中难掩期待;脸。

啧。

“真是一如既往;不知道体谅他人;难处呢。”

同一时间。

千手一族入住;别院。

刻意支起;结界中，列位千手族人，正借着反向通灵卷轴;连接，次第向族长汇报信息。

这个过程并不呆板，大家都是姓千手;，不牵扯到生死存亡时，口气都比较像聊家常。

千手佛间甚至在一开始追问了下千手和真坐船出远门（他原来没坐过）;感受，还顺便托他们多带点特产。

说到正当间，他才跟刚想起来似;，问：“涡之国现在还好吗？”

“好啊。”

“那水户呢？”

千手和真应声挑眉：“她？她怎么;都比漩涡芦名好！”

比起这种个人倾向浓烈到阴阳怪气;回答，反倒是千手离比较好说话。

这位女士挺多愁善感;撩了下耳边;头发，然后才道：“大中宫是很守礼;。”

“我总觉得芦名当初那封信，可能另有隐情——”

她顿了顿，才开始盘疑点。

“再是老狐狸，也总有真情流露;时候，我看漩涡芦名对待柱间，并不是假装;亲切，而且大中宫，我是说，水户。”

“她面对柱间时，也是毫无异常;亲热。”

“尤其……”

她斟酌着提出另一条佐证：“水户好像是昨晚见面时，才从柱间那里听到了瓦间;死讯。”

提及这点，列位千手;表情同柱间昨晚描绘;一样，稍显动容，但异常坦然。

千手离声音未变，冷静指出：“她昨晚听闻消息，今天就立刻就做出了表示，不止佩戴珍珠，还公开声明了近期要茹素——”

这显然是要为了瓦间服丧;意思。

虽然晚了点，行为也很克制，但未来丈夫未成年;弟弟，本身就是小丧：

“我觉得能放出这样;信号，最起码水户本人，是认这份婚约、也是认‘未婚妻’这个身份;。”

她说完，室内若有所思;静了一会儿。

半晌后，千手佛间没再试图追问细节，反而把目标对准了自己尚未开始独当一面;儿子。

“你呢？”

他问柱间：“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