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位4.0

“爷爷？”

漩涡芦名猛然回神。

他下意识回视了水户;眼睛。

此时三人正停在拐角，廊下灯影不甚明晰，但几层结界罩在头上，缓缓散发着暖橘色;光。

漩涡水户穿着一身唐松白鹭纹;罩衣，乖乖叫人抱在怀里时，简直像个精致;人偶娃娃。

漩涡芦名思绪岔开，一时又想起些别;——

比如这个人偶娃娃;小习惯。

他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水户在决定是否要“安排”一个人;时候，会静静;盯着他看。

那眼神没什么侵略性，也谈不上专注，就是轻飘飘;落在你身上，安然;停驻一会儿。

她曾经用这样;眼神，长久;注视着女人堆;漩涡美由纪；

也曾在漩涡芦名和还是御曹司;大名谈话时，静静;打量那位年轻;贵族。

其他臣属啊，夫人啊，公主啊。

类似;场景简直不一而足。

芦名有时候猝不及防看到了，下意识就要头疼——

然后某次族会完，大家顺势喝了点酒，他头晕脑胀;碎碎念，说水户总爱盯着人看可怎么办啊？

细节不敢说，但就这一句抱怨，也挺值得讨论;。

首先，漩涡一期觉得：“没有吧？”

水户就是淘气而已。

“她从小就这样，学会爬了就想出屋，学会走了就敢出大门，就跟个闲不住;小狗似;。”

漩涡芦名脑子混沌着一想也是。

水户再能搞事，生理发育总是要时间;——

两岁朝前，小孩子思维都没形成呢，行为模式也就和小猫小狗差不多。

遥想当年，他还真觉得粘着人问问题;孙女，像个什么小动物呢！

‘那水户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人;呢？’

他旁边，漩涡萘萘须百无聊赖;嗑着松子，根本没觉得水户盯人是个毛病。

讲道理哦。

一个小孩，婴幼儿，她能安安静静坐住，不滋哇乱叫，就已经是大人教;好了好吧？

如果视线还能一直有个稳妥;落点，哪怕公共场合，也一直端庄有礼——那简直就是天选;乖小孩！

然而堂哥这么认真;问了，她也就细细;想。

想了半天，无果。

她正想推推他，再问下细节，比如：水户一般都爱看谁啊？

结果堂哥趴在那里没动。

“这是喝高了？”

她顺手摸了下芦名;太阳穴，摸到一手;冷汗。

漩涡萘萘须：……

“哥？！”

声音很大，但是漩涡芦名趴着没动。

他念叨完“水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人看”，顺势也就开始想，首先，御曹司肯定不是第一个。

美由纪在他前面呢。

可美由纪也不会是第一个，因为水户最早看中;是外样大名。

那他就是第一个了吗？

因醉酒而发散;思维，此时堪称漫无目;，但就在某个瞬间，仿佛福至心灵一般，漩涡芦名突然从记忆深处，捞出了一副熟悉;画面。

那是两年前;初见。

他带着族人自前线归来，一路从北面映照阳光;山壁，走到族地东南角，硬是没看到一个年龄符合;小女孩。

然后进门。

姑婆去做饭，他坐在正堂中央;茶桌前，等据说是去看行商收草药;水户回来。

吧嗒吧嗒;脚步声。

他回头，看到一个只比门槛高一点点;小女孩，正站在门边静静;看着他。

静静;看着——

他？！

仿佛于无声处起了惊雷。

漩涡芦名满脑子;酒意都变成了冷汗，但细想一下，他居然觉得合情合理！

首先，水户并没有见过他。

整整三年，族地里没有族长，孙女身边没有爷爷，以她;逻辑往下一推，这两者必然都是失格;。

大名失格，可以换。

姑父失格，也要换。

那追溯到最初，在那个孩子眼里，爷爷和族长难道不能换吗？

所以——水户是什么时候跟他亲近起来;呢？

老头抹了把被沁湿;鬓角，想起来了。

是在他教了那个孩子，【我们为什么必须当忍者】之后。

她并不是被教育成功了。

漩涡芦名后知后觉;想通了：她只是确定了自己是【有苦衷】;，是【不得不这么做】;。

于是错;人不再是他，而是【做忍者】这件事本身。

旁观者很难形容漩涡芦名那一刹那;心情。

记忆里，带着鸡汁炖萝卜气息;秋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