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布衣皇帝的打脸日常(二十四)
走来,路过李稷的时候刚想怒叱,就看见他苍白又癫乱的神色。
方愈所有的话都被生生卡在嗓子里。
完了。
方愈想,都他妈这样了,他什么也不敢说了。
方愈眼看着李稷自顾自越过自己,转瞬转过了宫墙没了踪影,只觉得肚子的淤青又开始隐隐作痛。
方愈捂着肚子,呲牙咧嘴走到乔安旁边。
“愈愈。”
乔安恍恍惚惚回过神来,看见方愈这样,顿时着急了:“你肚子怎么了?”
“被你大哥打了。”
方愈臭着脸:“他怪我带你进宫见亲表哥,把我揍了一顿。”
说起李稷那混账家伙儿方愈就生气,个混蛋!揍他都揍的是衣服遮着看不见的地方,都是那种不伤筋动骨但是疼得窒息的位置,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向乔安邀功。
就说李稷这混蛋得多阴损吧,连揍他都防着他向乔安告状——真他妈是个搞政治的鬼才!
乔安一听就愧疚了:“对不起,愈愈,都是我拖累了你。”
“叫谁愈愈呢,叫我方大哥,别给我恶意卖萌。”
方愈翻了个白眼:“没事儿,不严重,你出来了正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乔安乖乖应声,跟着他走几步,状似不经意问:“愈愈,刚才我大哥走的时候好生气,你看见了没?”
方愈心头一跳。
他知道,乔安这个傻丫头,有的时候特别好骗,有的时候又一点不好糊弄。
李稷刚才的举动太惊人了,她也许起疑了。
虽然方愈恨李稷执迷不悟,对自己妹妹起了龌龊心思,搞出这么多事儿,但是李稷毕竟是他兄弟,方愈还是尽量照顾他的。
比如说现在,方愈就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挑破,还是不让乔安知道的好,否则乔安心里不好受,李稷也不定被刺激坏了。
“看到了。”
所以方愈若无其事地笑道:“那可不,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独得很,你是他妹子,竟然背着他出去找新哥哥,还给新哥哥说话,他可不得生气嘛,你别看冷着脸,心里面不定都被醋淹了。”
方愈没有直接否认李稷的行为,而是狡猾地把这个行为从“男人对女人的暧|昧”转换成“兄长对妹妹的吃醋”
乔安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嘛?”
“当然了。”
方愈被她那种明亮的眼神看得头皮一麻,强作镇定,语重心长说:“我和李稷认识这么多年,他那个人脾气是不咋地,那也没办法,都是这世道给造的,他要是个好人,他根本活不到今天;不过他再坏,也不会对你们坏,他就只有你和老夫人两个亲人了,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你们对他太重要了,他有时候难免就有点你说的那个神...神什么来着?对,神经质!”
乔安眨巴了一下眼。
“那不是他的本愿,这玩意儿就跟病似的,他自己也许都控制不了。”
方愈一锤定音:“你也是大夫,你明白是吧,所以你多包容包容,别和他计较,就当做发善心了,行不行?”
半真半假扯了一堆,方愈紧张地瞅着乔安,只求自己这情真意切的一通能顺利转移她的注意。
乔安又眨了下眼,长长“哦”了一声,又挠了挠头,勉强说:“那好吧,谁让我大哥呢,我努力包容包容他。”
方愈松了口气。
这一关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李稷啊李稷,方愈心想,你他妈可欠我大人情了,还有脸揍他?他下次一定得十倍揍回去...哎呦呦疼!
……
告别了方愈,乔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她心情有点沉重地往回走。
她本身是个不太爱动脑子的人,她很愿意相信方愈的话,她也很不愿意怀疑李稷。
李稷是她的大哥,在他从洪水里把昏迷的她救回来、千里迢迢请方愈来为她治好寒毒的时候,她就真心把他当亲哥哥了。
乔安虽然老悄悄骂他狗,但是她绝不想把哥哥想得那么坏。
也许是她误会了。
毕竟直觉也不可能永远对嘛,毕竟方愈的话也很说得通嘛...乔安这样想,所以在罗老太问她今天进宫去怎么样的时候,乔安就老实说了殷云舟的事,隐瞒了李稷的失态,只说他很生气。
罗老太也没有多想,只是沉沉叹了口气。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罗老太说:“便是作孽,也是他父皇作的孽,他那时还是个小娃娃,我还隐约记得,那时你母亲难产,他跪在肃宗宫殿前恳求出宫去看望你母亲,为你父亲求情,被肃宗呵斥圈禁,险些没死在宫里...这笔账不该算到他头上。”
罗老太回忆起往事,神色伤感,却轻轻拍着乔安的手:“你放心吧,娘会劝你哥哥善待他的。”
乔安真心实意:“谢谢娘。”
“说什么谢不谢的。”
罗老太看着她,眼神恍惚而怀念,眼角隐隐有泪光,忍不住笑:“便是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长乐大长公主的女儿,这大概便是缘分,临丹县城那么多人,偏偏是你成了我的女儿,那时你母亲还说,要让我当你的干娘呢,兜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