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圈了
沈芳喝了半碗开水,一点也不抵饱,还是饿的不行,从昨天中午在大奶家喝了一碗糊糊,一个菜团子后,一直到现在就喝了半碗野菜糊糊。
整个人除了饿还是饿,满脑子都是在哪能找吃的,一瞬间想起了她妈说的一顿不饱十顿饥。
松哥儿吃饱后两眼眯在一起,沈芳看了估计他是困了想睡觉,抱起松哥儿把他放在床上轻轻拍着他的背,没过多久就睡了。
沈芳小声叫松哥儿,看他没反应确实是睡着了,松了口气。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想到碗还没刷。
来到厨房把碗和锅刷了,也不用担心没有洗洁精刷不干净碗,水一冲什么都没有,因为没有油,好洗的很。
沈芳刷好碗,也有点困,今早起的有点早,活也都干完了,躺在床在和松哥儿睡在一起。
太阳渐渐下山了,江飞燕着急的想回家,一听到下工的铜锣声一响,立马放下铁锹准备回家,也不知道改珠那丫头有没有好好喂松哥儿吃饭,或者偷吃了松哥儿的那份!
江飞燕跟着村里大部队往家里赶,村里妇女一起讲讲笑笑。
“飞燕,好不容易回趟娘家,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前云友家里那位问到。
“这不要上工嘛,哪能耽误上工,不上工哪来粮食。”江飞燕说道。
村里就属江飞燕家里粮最多,天天就听她哭穷,没粮食。她要是没粮食,别人早就饿死了。
“瞧你说的,多干一天少干一天对你飞燕来说有啥,亮子在部队每个月不都寄粮食回来。” 前云友家里翻了翻白眼。
“我一个女人家上公分能挣多少粮食,不饿死就谢天谢地了,亮子在部队粮食自己都不够吃,心疼松哥儿,勒紧裤腰带省着给松哥儿吃,哪来多余的粮食。”江飞燕不轻不重的顶回去,说完扭过头不想再跟眼前这位说话。
前云友家里看江飞燕明显一副不想多说,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谁爱跟她说。
江飞燕推开门没看见松哥儿和沈芳,心里正奇怪怎么不在家,一阵哭声就从屋里传出来。
是松哥儿的声音,江飞燕跑到堂屋,看见松哥儿在地下趴在,哭的厉害。看见沈芳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火立马上来。
她在外干活累的半死,挣粮食给这死丫头吃,让她看个孩子,打扫家,这年头自己都吃不饱,谁家白着不相干的人,她一个女人,养着松哥儿和这丫头费了多少劲,这丫头倒好,把松哥儿摔成这样。
扶好松哥儿,就往床边走,手啪啪的打在沈芳身上。
“我让你睡,天天就知道睡,看把松哥儿摔的。”江飞燕一边说着手一边往沈芳身上招呼。
沈芳正梦到自己吃着鸡腿,突然一阵疼痛把她惊醒,就看见她二婶拿手往她身上狠狠的打着,那狠劲感觉跟她有多大的仇似的。
“打我干嘛,有病啊!”沈芳迅速的跳起来躲她二婶的巴掌。
“我有病,我看是你想死了,我给你吃给你喝,你就这样带松哥儿的。”江飞燕气的大叫道。
松哥儿怎么了,他不是在睡觉吗?沈芳朝床上看去没看见松哥儿,听见哭声看见松哥儿站在床边上哭,额头青了一块,估计从床上掉下来了。
“中午松哥儿吃好困了要睡觉,哄他睡着后,活干完,没事我也就睡了一会。”沈芳解释道。
“睡一会,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他睡你也睡,你不会看着他,活都干完了,你骗谁呢,衣服你洗了吗?院子你扫了吗?被子你抱出去晒了吗?”江飞燕刚才进院看见晾衣杆上什么也没有。
沈芳无语了,她二婶今早才刚回来的哪来的衣服要洗,大夏天谁家晒被子。院子里都是泥,一点灰都没有,没什么可扫的,活没干完她也不敢睡,她二婶这纯属找她茬。
“你早上走时没说洗衣服,哪知道你有衣服要洗,况且你今早才回来的,哪来的脏衣服。”沈芳顶回去。
“还要我说,你长眼干嘛的,没看见衣服在床底下盆里堆着。”江飞燕指了指床底下盆里的衣服。
沈芳给跪了,谁家脏衣服放在床地下,她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一般谁把衣服放在床底下。
“今天就放过你,还有下次看我不扒你皮,把衣服赶快给我洗了滚回家。”江飞燕抱起松哥儿。
沈芳真想好好教育她二婶,扒皮,扒皮,天天就想扒她皮,还滚回家。她也不想在这,要不是为了晚饭早走了。
沈芳跳下床从床底拉出木盆端到水井边洗衣服,拿着棒槌使劲的捶衣服,捶了两下眼睛发黑,喘不上气。
长期的吃不饱导致营养不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沈芳低头靠着手臂缓缓,又饿又晕。
等到江飞燕把饭烧好,沈芳正好把衣服洗完晾在衣架上,不等她喊,自动坐在桌前,她实在太饿了。再不吃饭她真的要饿死了。
江飞燕往沈芳碗里盛了大半碗糊糊,给了她一个野菜团子,野菜是沈芳中午剩的。
沈芳顾不得说话,拿起糠菜团子就往嘴里塞,噎的沈芳直翻白眼,端起糊糊就喝。
“饿死鬼投胎啊,吃慢点,没人抢你的。”江飞燕看到沈芳噎的翻白眼气不打一出来,弄的跟虐待她,好像八百年没给她吃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