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冤
韩氏的脸色更难看了。
而在隔壁已经开始阴谋论的平安侯,也没料到事情会跟小女儿有关,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他原以为,这寡妇是自己的政敌派来的。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杨槿琪看了韩氏一眼,问:“哦?二妹妹?她交待你什么了?我倒要看看,你跟梅氏说得是否是一样的。”
赵管事好赌,王嬷嬷也是为了图财,并非真心帮助杨妡。
这事儿要不是杨妡先找上赵管事,王嬷嬷绝不会帮她。
虽然知道自己和丈夫做的事情后果很严重,但她也知道韩氏并非是个狠心的人。
所以,连忙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不过,在说之前,王嬷嬷先求了个情。
“夫人,我家那口子真的是被二姑娘逼的啊,求求您放过奴婢一家。”
若是别的事情,韩氏还能宽厚一些,今日这事儿,她正在气头上,岂容王嬷嬷如此。
“快说!”
王嬷嬷瑟缩了一下,开始讲了起来。
“我男人虽然好赌,但向来有分寸。知道不能给侯府惹祸,所以在外面从来没欠下过银钱。可那日不知怎的,稀里糊涂就欠下了一百多两银子。接着,二姑娘就出现了,说要替我男人还了那一百两银子。之后,又拿这件事情威胁我男人,说要替她做些事情,若是做得好,不仅不会告发,还会给我男人赌钱。”
“她让赵管事做了什么事?”韩氏问道。
杨槿琪见母亲终于明白过来事情的重点在哪里,也比刚刚冷静了,就不再多言,只坐在一旁听着。
“她……她让我男人把侯爷的行踪告诉她。”王嬷嬷有些害怕地说道。
平安侯心神一震。
他着实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小女儿在算计他。
“接着说!”韩氏道。
“我男人告诉了她之后,她便会让人给我递信。让我通知梅氏,遣梅氏去外院给我男人或者儿子送东西。我男人和儿子就等在侯爷书房外面。”
王嬷嬷都不用说太清楚,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毕竟,能在韩氏房里伺候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有资格听到这种审讯的人,也没有简单的人。
大家族里人员复杂,秘密多,大家多多少少明白这样的事情。
韩氏脸色如同结了一层寒霜。
隔壁的平安侯闭了闭眼,脸色浮现出来怒气。
他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小女儿竟然连这种事情也能做得出来。
让一个新寡之人来勾引自己的父亲!
简直胡闹,不,是丧心病狂!
跟她母亲一模一样!
混账东西!
下贱胚子!
这一刻,平安侯想用最恶毒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女儿,形容当年爬床的那个丫鬟。
他已经在丫鬟身上栽过一次,阖府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他最讨厌这样的事情。
然而,他的小女儿竟然还利用这种事情想要再次设计她。
真的是跟她生母一样恶心的东西!
平安侯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他的确见过梅氏,而且见过多次。
他并不知道梅氏的身份,只知道她是个寡妇,但却不知道她是新寡之人。
只是,梅氏见到他时着实害怕。
他便和颜悦色地问了几句。
知道了她的身世,还知道她是在内院浆洗房的。
他觉得她年纪轻轻,挺可怜的。
因着时常见到,而她又尤为胆小,便没忍住多问了几句。
第一次见时好像是在两个月前,女儿救下来梅氏的时候。
而他当时,似乎多看了她一眼。
就是因为那一眼吧,女儿当下就说要带梅氏回府。
他当时没答应,可女儿把她说的可怜,他就应了。
然后,女儿就自以为了解他,以为他堂堂平安侯会如此没有眼光,如此管不住自己,会看上一个新寡之人。
自己的女儿跟那妓院的老鸨似的,竟然给她的亲生父亲他来牵线。
这真的是,真的是……
一想到这些事情,平安侯就觉得跟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他这究竟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平安侯气极,手握成拳,一拳把椅子的扶手捶烂了。
隔壁厅堂里正在审讯的人听到这一声动静,全都吓了一跳。
杨槿琪在哆嗦了一下之后,快速回过神来。
把紫砚叫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人去隔壁看好了,在审完杨妡之前,绝对不能让父亲过来。”
交代完之后,杨槿琪拍了拍韩氏的手,提醒:“母亲,不能只听梅氏和王嬷嬷两个人的话,再把赵管事及其儿子叫进来问问。”
今日,她定要把这件事情审理清楚了。
接着,赵管事和儿子进来了。
说辞跟王嬷嬷一模一样。
再接下来,杨槿琪把府上的大管事张管事叫了进来,让他去调查赵管事两个月前去赌的那件事情。
半个时辰后,赵管事回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