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周围几具男性的尸体上时，才会露出一丝冰凉的寒意。

“阿特鲁，你……就这么杀了这几个人……”璐璐安颤抖的说着，“……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她看着少年沾染上鲜血的双手，心中犹豫不决。

“你在怕我吗？”敏感的男孩已经注意到了璐璐安神态的变化，他淡淡的问道。

“……嗯。”璐璐安迎着少年的目光，认真的点了点头。

少年陷入了沉默中，他看着璐璐安的眼神中带有了一丝忧伤，但转瞬即逝。

“一年多以前的我，还不敢对别的人使用我父亲教我的那些伤人的技巧……”阿特鲁转过头，四下环顾着房间，说道，“所以，那个时候才会因为偷吃别人的面包，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也没有还手，当时若没有你，也许我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璐璐安轻轻的低下头，想起了一年半以前的那次邂逅，那个时候可怜的男孩蜷缩着身体，被人打得浑身是伤，却也没有反抗的模样，令她心酸。

“后来，我一个人四处流浪，即使你给了我不少的钱，但我这样的一个小孩，在很多人眼中自然就是猎物。所以，即使在别的城镇，我也依然遇到了不少的恶徒，他们打劫我的钱财，甚至想把我打死……”

“哪里都存在着暴力，哪里都存在着掠夺，如果没有别人保护，那我只能不择手段的保护自己。当我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当初我父亲教我的东西，才是我今后赖以求生的关键！”

少年凝视着低头不语的璐璐安，一双铮亮的黑眸闪动着：“当某些人妄想伤害到我的亲人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们，哪怕他们也许的确是最不该死！”

“……”璐璐安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少年，她的眼眶里溢满了晶莹的泪水：“……对不起，阿特鲁，对不起……”

“不，是我对不起你，璐璐安。如果我的能力足够强大，那么根本不会让那个人还有机会挟持你。”阿特鲁柔声对璐璐安说道。

“对不起……”璐璐安说着，眼中的泪珠洒落了下来。原本最残忍、最现实的丛林法则，这个少年早就从血腥赤裸的艰苦生活中体会过来了，而自己竟然还想去叱责他？事实上，自己不也是这个可悲的丛林法则的一员吗？

“璐璐安。”看着泣不成声的少女，阿特鲁轻轻的抱住了她。

良久，当少年怀中温香软玉的女孩停止了哭泣以后，她涨红了脸，自己真是越活越小了吗？竟然还会被这个小孩子给安慰了……璐璐安不好意思的起身，看了看房间里还散布着好几具可怖的尸体：“……我们还是趁现在逃走吧。”

“嗯，尽管这里一般不会有巡逻的士兵，但被人看到我们就麻烦了。”

————

日出的时候，璐璐安跟随着阿特鲁来到了丛林之中。其实，这里距离那次她被西蒙娜的部下抛弃的地点不远，而在一个林中瀑布的后面，竟然还暗藏着一个洞穴。

“……就是这里吗？”璐璐安惊奇的叹道，想不到瀑布的后面还别有玄机，难道这会是所谓的“水帘洞”？

“以前我就进去过，听说在更早以前，这里是由军方管控的一个洞穴，被废弃了以后，就鲜有人来了。我小的时候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子，感觉很害怕，就再也没进去过。”阿特鲁回答道，“所以，也许上次那两个男人，的确是在这里找到某些东西才学会魔法的。”

洞穴十分昏暗，而且曲曲折折，要不是心中有个声音让她继续下去，璐璐安八成会选择掉转方向出去。

两人在漆黑的洞穴里走了接近两个小时，依然没有走到尽头。

“……这么悠长的岩洞，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璐璐安越发的感到好奇。

“我没有走通过，不过，也许今天就能揭晓。”阿特鲁说道。

“那个，你不害怕吗？”璐璐安紧张的问道，老实说，即便是她这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灵魂，一个人在洞穴里走了这么久，也会感到害怕的，更何况阿特鲁才十来岁。这要是换了她十来岁的时候，恐怕在入口处走了十分钟就不敢继续深入了。

“跟你在一起，我怕什么啊？”阿特鲁笑道。

“哦……嗯，不怕就好，不怕就好。”璐璐安轻轻拍了怕自己的胸口，怎么说她也是现在这个男孩的监护人，被监护的对象都不怕，她又怎么能害怕呢？

渐渐的，原本是如同一般岩洞的陡峭地面变得平滑了起来，在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的时候，璐璐安和阿特鲁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类似于地下宫殿一般的建筑之中。

地面是平整的砖石，周围则是镂刻着奇怪图案的岩壁，每隔数十米还有摆放着灯火的石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到这一切，璐璐安越发的感觉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