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何心思
你只需约束好府中之人,让她们不要再去寻她即可,免得再生出什么事来。”
这话竟然强调了两遍。
南阳侯心头凛了凛。
这事他心中也很忐忑,两年前他不知道妻子是怎么看出顾云暄身份有异的,为防意外,他只能将实情告诉了她,谁知道妻子又将此事告诉给了幼女......他虽然装聋作哑,但要说一点也看不出妻子和幼女的心思那肯定是假的。
顾云暄的性格越来越深不可测,而他心中有愧还有些鬼,不敢再问下去,只能惴着心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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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贞和二十一年。
三月初三,上巳节。
这一日阳光正好,推开窗户,便可看见院子里如堆雪般的梨花在阳光下明晃晃的照人眼,树枝上也冒出一片一片的新绿来,雀鸟和蜜蜂都在枝头或“唧唧”叫着,或“嗡嗡”飞着,间隙间,还能隐约听到外面小儿的嬉闹声。
这日阮觅起床时已经是辰时三刻。
大概是为了补偿她当年嫁到南阳侯府顾家那两年,每日都要寅时末就得起床的苦逼日子,自从和离后,阮觅就再没在辰时以前起过床了......
如此也让她越发的觉得,这和离后的日子真是无比的美好。
阮觅简单梳洗一番后,就是对着镜子梳妆。
镜中人肌肤胜雪,眸若星辰眉如黛,看着就让人心情十分的好......连阮觅本人都如是。
阮觅心情不错,任由大丫鬟冬青给自己插上了一支梅花簪,又换上了一身今春才新做,十分应了今日景色的嫩黄色罗裙。
冬青给阮觅换上衣裳,刚待问“姑娘今儿个是不是要出去转转”,门外就有一个小男孩儿冲进来。
男孩儿汗津津的,头上身上都冒着热气,进了房间就向着阮觅一头扎过去。
阮觅刚换了衣裳,也不嫌弃他,见他冲过来就伸手接住了他,然后弯腰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拉着他问了几句话,不外乎是“什么时辰起床的”“今早学了什么”一类的。
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黑葡萄般,明亮狡黠,刚刚动作也是十分莽撞,但此时回答阮觅却又是另一番模样,用着稚音装作颇正经答道,“卯时三刻就起了”,“今早师傅教踩梅花桩”,模样煞是可爱。
这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阮觅的儿子顾玄凌,凌哥儿。
凌哥儿今年才四岁半,正是贪玩,精力无限的年纪,一向都是上房揭瓦,走到哪里哪里就鸡飞狗跳,破坏力惊人。
阮觅为了引导他的精力转化为正面,就费了老大心力给他寻了一个教习武艺的武师傅,每日里似模似样的“习武”两个时辰。
因着那师傅很会教孩子,今天拿着小弓箭习箭,明天扯着小马驹骑马,后天拆师傅给他特制的“机关”,凌哥儿简直是玩得不亦乐乎,精神百倍,总算是别的事上消停了不少。
此时凌哥儿来寻母亲,却是早已经在外院跟着武师傅习了半个多时辰的武了。
阮觅待他答完话,就督促他仔细洗了手,抹了脸,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才一起坐着用早膳。
凌哥儿有一点还不错,就是闹腾的时候是真闹腾,但必要的时候却也很能坐得住。
例如现在,他就可以坐得定定的,无比认真的陪着阮觅用早膳,这让阮觅很是欣慰,觉得虽然他有时候脾气坏点,但自己教得还是很不错的,给他请了个好的武师傅也是无比幸运之事。
用过早膳,凌哥儿就道:“阿娘,师傅说今儿个外面有很多比赛,可以赢许多的彩头。阿娘,我跟师傅出去转一转好不好?我给阿娘赢好东西回来送给阿娘。”
难为小家伙忍到现在。
阮觅掐了掐他粉嘟嘟犹冒着热气的小脸,笑道:“好,带上陈叔还有蔡嬷嬷,不要贪玩走丢了。”
凌哥儿不喜欢别人掐他脸......但这人是他娘,他忍耐着没翻脸也没翻白眼,虽然心里也对自己阿娘说什么“走丢了”的话深感不屑......他又不是傻子!
但等阮觅收回了手,他还是认真的应下了,然后又起身有板有眼地给阮觅行了一礼,这才撒欢似地跑了出去。
阮觅瞅着儿子的身影一瞬间就消失在了门前,无声的笑了笑,转头就对丫鬟道:“冬青,把昨日庄头还有铺子掌柜送过来的账簿册录都拿过来给我吧。”
冬青微愣,随即就道:“姑娘,今儿个可是上巳节。小公子都出去了,您不跟着一起出去转一转吗?”
“奴婢听说今次的上巳节官家和外面的商家真的都出了不少的活动,热闹得很,别说往年比不上,就是以后怕都不会有了。”
今年的上巳节的确是往年不可相比的。
原因无他,四年前西域诸国突然联合起来侵犯大周,战事突起,然后这战一打就是四年,虽说战火远在边疆,没烧到京城,但过去几年来,整个京城的气氛还是压抑的。
今年初大周军在边疆大败西域诸国,西域求和,上个月大周军已经在廖老将军的率领下班师回朝,前几日刚刚回到京城,这正是不知多少家庭求神拜佛盼来的团圆日,这京城上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