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舍
乔晶拎着刚买的菜从电动车上下,锁上车门往小区门口走去。
这个破小区的规矩是越来越多了。月初的时候物业改,说电动车停在楼下有安全风,在离着小区大门几十米的地方专门划了一个停车区,只允许停在固定的地方。
乔晶锁了车,气呼呼地暗骂了一,她每天上班都累得要,还要走上好几分钟才能到,心情极度不爽。
“乔晶。”有人叫住她。
不耐烦地抬,“谁啊?”等看清眼前站着的,乔晶愣住,打量了半,小心翼翼地问:“陈国海……?”
弥漫着香气的咖啡店,乔晶不自在地拽了拽脚下的菜袋,把它们藏到凳子底,又瞅了瞅杯子里褐色的液,嫌弃地撇了撇嘴:“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一点不健康……”
陈国海抽了抽嘴,正视眼前这个女人。他跟乔晶有十几年没见,记忆里的她还是比女儿大不了几岁的模,黝黑的长,皮肤很,不算特别漂,但眼睛很,睫毛忽闪忽闪的。可现在坐在他跟前,就是一个中年妇,生活大约过得也很节,羽绒服上还蹭上了油,眉目间也是深深的疲色。
他清了清嗓,说道:“乔,我这次,是为了女儿。”
“陈国,我当年走的时候说的很清,你陈家的一,我都不想再接触。”乔晶皱起,不悦地看着他。
“心怡也是你的女儿。”陈国海心冷了,继续说。
乔晶自嘲地一,“我现在有自己的家,也有了孩子。我儿子今年读高,成绩很不,丈夫在市政,工作稳定。我不想再回忆渔村的生活,我,就是割舍掉了一,包括那个孩子。”
陈国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他滑稽地盯着乔,沉声问:“即使女儿现在站在你面,你也不认她?”
“我都说,我没有女儿!”乔晶突然生起气,一把推开椅子站了起,拎起脚底下的菜袋,往外走,“我没什么跟你说,不要再来找我了。”
陈国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决绝的背,被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曾经以为乔晶的出走只是因为他的贫,却没想到她竟然狠心到连孩子都能割舍掉。
摇了摇,他低低地笑了起,这么可笑的女,他当年竟然还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
就说年轻人的恢复就是,在家人的精心照顾,陈心怡虽然脸上还有一些病,但整体已无大碍。
陈国海早就去小旅馆收拾了女儿的东,带着一大帮子人住上了西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她乔晶不是看不起老陈家吗?陈国海心中忿忿不,他现在有的是,也绝对不会再让女儿受一丝委屈。
“怎么说?”廖阿姨是知道陈国海去找乔晶,见了沉默了回,赶紧追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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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海摇了摇,看着她脸上的担忧之,又觉得心生暖,不自觉地抱住了,埋首在脖颈间:“碧,以后女儿只有我们两个了!”
这话一,廖碧云想推开的手也顿,停了半,也拍了拍他的背:“心怡本来就是我的女儿。”
乔晶不,她要。
又咬着牙含着恨意骂道:“这种,不配当母亲!”
拉了陈国海坐,一五一十地问了个清,听得心中怒意更,猛地站起,就想冲出去:“怎么会有这种人!我倒要去会会她!”
“哎哟我的姑奶,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急得陈国海一把搂住,按着她的肩膀控制她的动作。
廖碧云脚下的鞋子都踢飞,闹了好一,才歇了,转头又抽泣起,捶着陈国海的肩,“我就是替心怡感到不值当。”
女儿跋山涉水来找母,没想到对方不想认她不,还说出那般狠心的话。她以前没做妈妈的时,也觉得自己心肠,做什么都不讲情面。
可等到自己当了母,就觉得什么都(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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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有孩子是自己的底,伤害自己可,但绝对不能动她的孩子。
可想想陈心,这个姑娘从那么丁点儿,就没有亲人陪伴在身,心抽疼之余又怨恨起了身边这个男,要是早点把女儿带到她身边就好了。
“我跟你,回去你就给我把遗嘱立,以后财产全部留给女儿!”廖碧云捏着陈国海手臂的嫩,凶狠地说道。
“好好好——”陈国海哪能不知道她的心,连连答,见她终于安定下,又重新搂住,叹息一,“碧云,能娶你当老,真是我三生有幸。”
隔壁的套房,三个小姑娘正平躺在一张大床,看着天花板聊天。
陈心怡经历了一场大,感觉自己都置之死地而后生,凡事都看得淡了,也有心思开起了玩笑:“你们发现我的时,我是不是跟个鬼一样?”
“何止是,简直是厉鬼好嘛!”黄暖转了个,趴在枕头上看着,手指从她眼角划到鼻翼,“这一大,都黑得乌青。我说你是多少天没睡觉了?黑眼圈比滚滚都严重。”
余简闭目养,听到这话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陈心怡眼珠子转了,“三天?还是四天?我好像来西市就失眠了。”来的时候兴致勃,没想到瞬间被浇了一大盆冰水。这寒冬腊月,哪能经受这种刺,精神瞬间就恍惚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