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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伟很开心,御笔的纸张不能随便拿离养心殿,他欣赏完了,就烧在了炭盆里,哼着小曲儿出门去了。
留下雍正爷一个人,愤懑地喝了两壶茶,翻了一下午的奏章。
二月初二,翊坤宫
天气渐渐转暖,年贵妃闲来无事,让人绘了御花园春景图,打算绣一幅屏风出来,献给太后。
“娘娘,内务府送来的丝线都齐了,”
凌兮把丝线摆满了绣盘,端起给年贵妃看。
“今年的丝线颜色,倒比往年鲜亮呢,”年贵妃看着很欣喜。
“这是内务府懂事儿,自然挑最好的给咱们,”采兮在一旁翘着尾巴道,“咱们二爷又在军前立功,万岁爷一连几封圣旨嘉奖呢。”
“不许胡说!”
贵妃转头瞪了采兮一眼,“二哥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做事是应当应分的,皇上嘉奖那是皇上的恩赐。”
采兮一时缩了脖子,连忙垂下头道,“是,奴婢知错了。”
转眼间,三月初
青海再起战事,罗卜藏丹津终于不再掩藏野心,公然反叛。
好在,雍正爷早已在边陲屯兵备战。
只不过这次,雍正爷虽然授川陕总督年羹尧抚远大将军一职,令其总督军务,却没有把兵权全权交给他。而是另授恂郡王允禵定西将军印,令其率西路大军,与岳钟琪一起进入青海平叛。
战事又起,朝廷上下也都紧张起来,养心殿内常常彻夜不眠。
三月初十,寿康宫
苏伟又来给太后送东西,最近他也不常出宫了,边关起了战事,雍正爷一埋首案头就忘了吃饭,他得时时看着。
太后知道苏培盛来了,倒是难得地出了佛堂,叫他来说话。
“太后娘娘不用担心,恂郡王在青海呆过很长一阵,论起对青海各方势力的熟悉,恐怕年羹尧都不如他。”
“哀家倒也知道,”太后这两年虽然精神还不错,但终究熬不过岁月,两鬓都染上了白发,“只是刀剑无眼的,难免担心有什么意外。不过,这也是皇上给他的机会,若能再为朝廷立功,日后回京来,也好面对祖宗基业。”
“太后能明白就好,”苏伟微微低头,“十四爷自打到了甘州,就常常在边境巡练,与准噶尔的散兵不知交了多少次手。万岁爷相信十四爷的能力,这才敢把军队交给他。奴才也相信,依十四爷的天赋,必然不会辜负太后和万岁爷的期望。”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面色也好了不少。
恰也在此时,清菊从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苏培盛,便冲太后俯下身道,“启禀太后,翊坤宫传来消息,贵妃娘娘病了。”
后宫的各位娘娘们,平时也常有个头疼脑热的,但太医都常在宫中,等闲谁也不会来打扰太后的。
苏伟也十分吃惊,年羹尧刚刚升任抚远大将军,边关战事正酣,年贵妃身体一向不错,怎会偏在此时病了?
翊坤宫
年贵妃腹痛不止,哪怕服了止疼的药丸,躺在床上,也是一阵一阵的出冷汗。
皇后坐在外间,她是最先知道的。养心殿这一阵忙得不行,奴才里没人敢随便去通报皇上。
其他宫里的人都被皇后拦住了,说是怕耽误太医诊病。
还是凌兮见状不放心,偷偷让人跑去了寿康宫,求告太后。
吴谦是太医院的右院判,被皇后召来给年贵妃把脉,一番诊治后,道,“怕是贵妃娘娘在月事里吃了活血和大寒之物,如今经血大增,身体寒凉,遂腹痛不止,长久下去怕会伤及母体,央及后嗣。”
皇后脸色一变,扫了身旁的谢嬷嬷一眼,谢嬷嬷低下了头,躲开了皇后的视线。
“细心为贵妃医治,凡事以贵妃身体为重。”
“是,微臣马上去开方抓药。”
吴谦退出了屋门,皇后斜眼看向翊坤宫的几名大宫女。
凌兮最先跪下,虽然面色苍白,但声音倒还沉稳,“皇后娘娘恕罪,我们娘娘一贯最重养身,月事里从来不敢吃寒凉之物,更别说活血的东西了。太医有如此诊断,只怕另有蹊跷。”
“混账!”
皇后嗓音严厉,一拍木桌道,“你们一帮奴才,伺候不好主子,倒很会为自己开脱。来人啊,都给本宫关起来!”
承乾宫的一干宫女、太监涌入门内,凌兮一脸愕然地抬起头,“皇后娘娘,我们娘娘还病着呢,身边离不得人啊。”
“贵妃娘娘自有人照顾,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是谁一时大意,给娘娘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吧,”谢嬷嬷上前一步,冲下人挥了挥手。
“娘娘!皇后娘娘!奴婢们是冤枉的啊——”
凌兮等人被拉出门外,皇后闭了闭眼睛,额头青筋直现。
谢嬷嬷倒是很高兴,嘴角抑不住地上翘。
“太后驾到——”
门外一声召喊,让鸡飞狗跳的翊坤宫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皇后倏地站了起来,谢嬷嬷的脸瞬间白了一半。
太后自从搬进寿康宫后,几乎就没出过门,谁也没想到,年贵妃这一病,竟把太后招来了。
清菊扶着太后缓缓地走进了寝殿外间,皇后赶紧下跪行礼,“都是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