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过半个月，城市水电系统还没有瘫痪，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啊？”

“说明最事情并没有走到最绝望的地步。人类的自救从来都是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

邵齐伟一怔，“什么意思啊？不好意思我、我没听懂？”

“意思就是你在家里更安全，不要到外面瞎跑。”

闻歌说完这句话，把二号客户从地上拎起来，指了指还在撞玻璃的女丧尸，“你女朋友丧尸化多久了？家里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别的活物吗？”

说到这个，他面色一痛，垂着眼不忍去看如今已面目全非的女朋友，“已经五天了，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她之前感觉不好叫我把她锁起来，是我没忍住想看看她......”

邵齐伟是个外表看起来的有一点憨厚，有点软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普通男性，不过他的女朋友很不错，即便是变成了丧尸，依然能看出来纤细好看的模样。

丧尸女朋友明显在丧尸化之前被照顾的很好，身上的衣服很整洁，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只是此时瞪着一双没有瞳孔的惨白眼球狰狞无比地撞击玻璃，额头脸颊上撞破了血，才显得稍有些狼狈。

“那天，是我们的邻居敲门，哭着跪在我家门口说家里的孩子发烧想求我们给一点儿药，我告诉过她不要开门不要开门！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不要去管别人！可是她听那家人实在是哭得太可怜，她不忍心，把门打开一条缝给邻居递药，哪知道我们邻居的那个孩子已经就疯了！咬了她爸爸妈妈，还要冲进我们家来咬我们！媛媛堵在门口把那个小孩儿推出去，可是她的腿已经被咬伤了，我真的！我！”

邵齐伟说起当天的场景，整个人充斥着一种无法化开的愤怒和悲伤，“媛媛被咬了之后就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不让我进去，是我没忍住，我听她那么难过，我想看看她......”

“呜呜，我和周诗媛，我们在一起好多年了，我秃了她也没嫌弃我，我们今年就要结婚了，呜呜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说着说着邵齐伟抱着头蜷缩成一团，这次哭是真的难过伤心，想到了曾经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日子，动情之处，连玻璃门外的丧尸女朋友撞击都没那么激烈了。趴在玻璃门前呆呆地望着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

邵齐伟抬起头：“媛媛？”

“嗷呜嗷——！”

闻歌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她已经不一样了。”

邵齐伟绝望的垂下了头，背脊瞬间弯曲了好多。

“你想怎么善后你的女朋友？”闻歌问道，“我有两种方案，一劳永逸和音容犹在。”

邵齐伟吸了吸鼻涕：“什么意思？”

“一劳永逸就是你进洗衣机里休息一分钟，我把她解决然后直接丢到外面去，眼不见心为净，这种很简单；音容犹在则是在她脑袋里开个洞，摧毁病毒控制的大脑，能留下一个完整的尸体，这个需要的时间就稍微长点。”

邵齐伟想也没想就选了音容犹在。

“媛媛生前爱漂亮，我、我不想要让她死的太难看。”邵齐伟眼前浮现了那个被闻歌踢下楼的宅男丧尸，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突然又一阵阵的难受。

“我、我能不能请求你......保留媛媛的遗体？”

“这之后呢，你想怎么处理她的遗体？”

邵齐伟垂着头，过了很久才小声啜泣地说：“我不知道......”

“好了，交给我吧。”闻歌，“现在你回到洗衣机里休息默念六十秒。”

邵齐伟茫茫然的站起来，又重新迈进躲了好几天的洗衣机里。在最后他深深地回头看了女朋友一眼，丧尸女朋友睁着暴突的灰白眼球，面孔狰狞可怖，无知无觉地撞击着玻璃门，残忍的宣誓这眼前的末世。

他难过地蹲回角落里，她真的不在了。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闻歌等二号客户在洗衣机里藏好，转转手腕、转转脚踝，起跳勾住阳台上方的金属晾衣架的瞬间，脚尖儿咔哒一声踢开门锁。

阳台玻璃门嘭一声被撞开，室内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新鲜的活人味儿刺激的媛媛丧尸狂性大发，嗷呜一声就冲着闻歌就扑过来。

闻歌像一条灵活的游鱼从晾衣杆上方的空隙滑过去，双脚踩在媛媛丧尸僵硬的肩膀上卡主脖子，手中蓦然变出一根三寸长的铁签，对准媛媛丧尸的头顶百会穴用力拍进去。

媛媛丧尸行动力一僵，闻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对着丧尸的脑后耳后等几处大穴刺入几根细针，最后在她后脑用力一拍，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被捅穿的脑髓霎时碎成一团泥浆。

“46、45......”

“嗬嗬——”

媛媛丧尸的双眼蒙上一层暗灰，僵硬地瞪着前方。两秒后身体直直向前倒去，一张轻飘飘的纸片从丧尸领口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闻歌捡起来，看见这是一张合影，照片里的背景是在这个家里，女孩笑容甜蜜，身旁的男朋友带着生日帽，被她涂成了一个白鼻子，两个人看向镜头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照片的边角被攥起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