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士满庄园
打滚。”
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真的明白‘kiss’的含义,还是凑巧了,她听到玛格的话,立刻鹦鹉学舌一样发出了这个单词,不依不饶地叫了好几遍。
凯瑟琳亲了她一口,她的脸颊软得像奶油,还有糖果的香气,然后她哈哈笑开了,糖果的口水差一点喷落道凯瑟琳的衣领上。
小公主无师自通地玩起了亲亲游戏,她抱住凯瑟琳的头,不许她把头扭过去,然后“叭叭”响亮地在她的脸上印着口水。
过了一会儿凯瑟琳把她抱下来,她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这个游戏。
“万事大吉,”玛格轻松道:“看来小姐的亲吻是良药,能治愈一切。”
凯瑟琳将小公主的袖子挽起来,指着胳膊上一层透明的丘疹:“我给埃菲亚斯去信,让他来看丽兹的丘疹,他答应我今天就到。”
丽兹是个健康的孩子,但皮肤适应性不太好,对气候或者针织物有不同寻常的过敏反应,宫廷御医埃菲亚斯的药膏最管用,他调配的草药浸膏对凯瑟琳背后的灼伤也非常有效,现在几乎只剩下淡褐色的伤疤了。
城堡的大门被敲响了,果然不一会儿侍女走过来:“埃菲亚斯来了。”
他提着自己的药箱走进了大厅,看见凯瑟琳抱着丽兹下楼,立刻道:“帕尔小姐,里士满到伦敦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您只需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就即刻过来了,不必致以庄重的信件,显得我好像是难以乞求、趾高气昂的理发师。”
伦敦的理发师大概是世上最高傲的职业,因为这时候的每个绅士或者淑女都对自己的头发非常在意,那么一个有手艺的理发师就声名鹊起,难以请到了。
“我听说理发师推销的须后水和草药洗发水,都没你的好用,”凯瑟琳笑道:“但你的东西不如他们的值钱,大概因为你不是正经的理发师,你是个医生。”
“是的,”埃菲亚斯非常赞同:“不过我打算在伦敦开一家药膏店,我相信我的药膏会受到欢迎,在宫中就证明了好用,有两名慷慨的贵族已经答应为我的药膏宣传了。”
他看皮肤病的确有一手,给伊丽莎白涂上了一层淡黄色的药膏之后,丘疹就仿佛鸡皮疙瘩一样消失了一半。
“我一直没问过你,埃菲亚斯,”凯瑟琳道:“我看到你的医书上面有……人体骨骼和内脏的图画,这是你自己画的吗?”
“是我自己画的,”埃菲亚斯立刻道:“您不要害怕和担心,这是解剖学……是科学,在剑桥大学有专门的学科,这并不恐怖和恶心……”
“我并不恶心,”凯瑟琳道:“我只是想知道如此精密的图画,里面骨骼和内脏的位置以及形状完全正确,一定是你亲眼所见才画下来的,你是怎么发现人体构造的秘密的?”
“我告诉您,您可千万替我保密,”埃菲亚斯只好压低声音,扶了扶眼镜:“我们有针对医学生的解剖课,我的意思是,在内部我们称为‘小型表演’,是较为私密的活动,我们在课上解剖尸体……嗯,您真的不害怕吗?”
“当然不,”凯瑟琳立刻道:“你继续说,我非常感兴趣。”
“好吧,”埃菲亚斯其实也很兴奋,本身他们干的这种事情就很见不得人:“我们偷盗尸体,这事儿得晚上干,而且我们必须提前打听死亡时间,否则辛辛苦苦挖了一夜挖出来的就是一具枯骨。我们还得避开守夜人和巡逻官,还得把土填回坑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我们还准备了倒背口袋,方便尸体搬运,但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出殡,抬着一具空棺材去墓地,然后把挖出来的新鲜尸体直接放在棺材里抬回来……屡试不爽,不过现在看上去有两个巡逻人开始怀疑了,我们在伦敦西郊运送出来三具尸体后,怕太引人注意,我们正准备换个地方呢。”
“砰——”这是玛格手上的茶壶摔碎的声音。
她显然听到了一切,神情又惊恐又愤怒:“我的……天呐!你这个偷盗尸体的耗子,埃菲亚斯!你这个邪恶的、无耻的、丧尽天良的恶魔!”
“嘘——”凯瑟琳将她的嘴巴捂住,迫使她镇定下来:“这是大学里的一种研究,欧洲大陆已经开始兴起了,easy,玛格!”
“是的,的确如此,我不得不说帕尔小姐您真是见闻广博,”埃菲亚斯也试图获取玛格的理解:“早在一千年前,古罗马的盖伦就用巴巴利猕猴做解剖了,《论解剖程序》一直是解剖学的鼻祖,不过现在通过我们的研究发现,不管是他还是亚里士多德,这两人关于心脏的功能和结构的论断都是错误的。心脏有四个腔,肝有两叶,血管是起源于心脏而不是肝……我说着些的意思是,我们通过实践,得到了真理,这对我们的医学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他们偷盗尸体是为了研究人体构造,玛格,”凯瑟琳点头道:“别害怕。当我们了解人体,就能治愈很多疾病。你不是崇拜莱昂纳多·达芬奇吗?看上去他是个画家,其实他私下里解剖过30多具尸体呢。”
玛格看上去像被雷劈了一样。
埃菲亚斯看上去手足无措,“看上去玛格小姐受到了惊吓,我建议喝点药水,镇定一下……”
“没事的,”凯瑟琳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