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请罪也没用
贾代儒见了贾琏,是要行礼的。再是老太爷,也要先紧着爵位来。贾琏如今是一品子爵,就算只有五岁,贾代儒也得行大礼待之,毕竟贾代儒只是一介平民。
而贾琏又怎会真的让贾代儒行这个大礼,于是只是看了一眼贾珍,便扶住了要跪下去的贾代儒。
“老太爷不必这般客气,都是一家亲戚,无需多礼。”
贾代儒素来爱那洁身自爱又恭敬严正的青年,如今见了贾琏相貌端庄,进退有礼,心里更是多爱了几分。
贾琏进屋之后,便向贾代儒道明了来意。
“今日前来,是想求老太爷一件事儿。”
贾代儒心中纳闷,忙问是何事。
贾琏便把贾蓉被扣万花楼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蓉儿这孩子,虽疏于管教,可为人不坏。想来他不肯问家里要钱,也是怕家里为难。
“我听说年前也遇到过这事儿,那万花楼当初放了他回去,谁知年底来要债时,家中无钱付账,最后还是珍大哥找芸儿要了一千两来低的债。
“这么想来,蓉儿这孩子怕是知道家中无钱,所以不敢让父母再为他操心吧?我听了也是心疼,本来央了母亲去救他出来,谁知昨儿个母亲还答应了,今儿又反了口不肯出手。
“我这也是万般无奈,本不该请老太爷担心这些事情,不得已,才来求老太爷一回。”
贾代儒听完都哭笑不得了。
这还叫好孩子?你明知道家里有钱,你就别去嫖啊!你嫖了又来句家里没钱,在人家万花楼那白吃白喝好几日,还要我这会儿去赎人。
那贾芸是什么人,从小就跟在太太身边,又是几个爷们的跟班,这会儿富得流油能帮贾珍付的了钱。可他贾代儒一生就会教书,做了几年的校长,也不过每年几百两的进账。
这会儿让他去万花楼赎人,他拿什么赎啊?
不对,贾琏可不是糊涂人,怎么会说的话前后矛盾?
贾代儒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突然茅塞顿开,难怪这话总觉得那么违和。
什么“疏于管教,可人不坏”,这不就是拐着弯子说贾珍上梁不正,贾蓉下梁歪么?
什么“不敢让父母操心”,这年前才欠了钱,还问个旁支借了一千两才了事的,结果过个年又去嫖去了。这简直就是死性不改!
还有那大太太昨日答应了,今天又反悔了,可不就是因为昨天被贾珍冲撞了吗!
本还心软想放过贾珍算了,可今天贾琏亲自找上门来了,又把贾蓉这事儿一爆,贾代儒这脾气就上来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大老爷在时,东府可不敢这么乱来。什么白嫖不给钱,什么调戏婶娘,大老爷往那一杵,东府那对父子俩直接尿一地。
东府恬不知耻的,想谋这族长之位也就罢了,这会儿自己都做了代理族长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居然在他任代理族长之时犯下这些大错,那自己要是放过了他们,岂不是让族人笑话?
贾代儒心中暗道,还好贾琏及时来了,否则自己老糊涂了,一心软放过了贾珍,日后可就成了族人的笑柄。
贾代儒那脸色,可真是眼见着变的越来越黑。
贾琏见火烧的也差不多了,便拱了拱手,自行离开了。
贾代儒回过神来,贾琏一进不在了,他暗自懊恼自己太过出神,竟没有送他一送,旁边贾瑞这时突然过来道:“爷爷,那珍大爷还在后面关着呢。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要不要先请他进屋去?”
贾代儒当即睚眦欲裂,揪过孙儿的衣领就是一顿暴打:“突然为他说好话?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还不交出来!”
贾瑞被揍得莫名其妙,边哭边叫:“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给孙儿,不信您搜。”
贾代儒可不上当,冷笑道:“他这会儿没给,不意味着没许你任何东西。去给珍哥儿松绑,让他自行去祠堂候着!”
贾琏这边告了一状就回子爵府去了,进了屋里先去看了凤姐儿,见凤姐儿躺在床上手里还在做着针线,便上前一把拿开了。
“才说了,坐月子别做这些,伤眼睛。”
凤姐儿也不争这些,笑着问贾琏:“去了哪里?”
贾琏把事情一说,凤姐儿听了笑道:“他倒是聪明,知道先去请罪。只是这事儿可不是他说的算,原我只以为他不过好色,现在看来竟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贾琏皱眉道:“那秦可卿一事,已让太太对他完全没了好感,这会儿只怕太太必不会饶了他的。”
凤姐儿见状,推了推贾琏:“你可别心软啊。”
贾琏忙道:“心软他作甚?我只恨不能打死他才能出气,竟敢对母亲无礼,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只是如今父亲不在,我怕这两人闹将起来,把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对母亲反而不好。
“另外,究竟是谁在他跟前撺掇的,这事儿也没查清楚。”
凤姐儿笑道:“你轴了不是?只要做了,必留痕迹。依着时间来说,这事儿必是老爷出使之后才发生的。而知道老爷出使的人,也必是朝中大臣。不然外头可不知道老爷这回去的是哪里,具体要多长时间。”
贾琏一听,顿时笑道:“你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