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义子
事,又省又快,石头里都能榨出油来,好用!就是招御史。御史虽然讨厌,参他却是不冤的。他恨不得一个人一天干十二个时辰,还要说,我付了十二个时辰的钱了。走投无路的人倒乐意跟他干,因为他不管别的,能干活就行,干活就给钱。小人喻于利。”
单良自己就够缺德,但是他认为方保是比他还缺德冒烟掉份儿的,一口气讲了许多。
公孙佳道:“阿爹能留下他,可见还是有用的。”
“那也得用好,小心着些。”
“唔,有这样一个苛刻的人立下章程,后来的人照着办就行,免得掉坑里。”
“那倒是,后来的人是苛薄不过他的,倒能赚好名声。”
公孙佳以前约摸知道一点方保的行事风格,但是方保有效率,她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如今听单良讲完了旧事,开始琢磨起方保的新用处来了。至少眼下,以方保办事的速度,年内他就能将这几件事都办完。前提是,给方保的赏钱也要给足。
她在心里记下这一条,解决了一件心腹大事,转而与单良谈笑风生。
~~~~~~~~~~~~~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回家,公孙佳对押车的张禾说:“你挑一匹马,给初学者,教他。”
张禾打量了一下元峥,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由紧张:“主人,这丫头学骑马?”
“就是他。”
元峥倒不吃惊,公孙佳说了就会安排的,他对张禾抱了抱拳,将张禾逗得要笑:“丫头,装汉子呐?”
公孙佳与阿姜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带着些好笑。
张禾见公孙佳没改主意,只得说:“那马要温驯一些的,我得好好挑挑。”这丫头一看就不是个贤惠的样子,主人可能养她有别的用处,大户人家都好干这个。所以不能把她摔坏了,张禾上了点心。
元峥则有另一重担忧,他现在也敢多说话了,进了府里才对公孙佳说:“那……小郎君的功课?他……”
公孙佳示意他跟着进了房,将阿姜等人都招了来,问道:“普贤奴那天说的话,你们有什么想法?”
那想法太多了!先是表忠心,他们有没有跟主人平起平坐的意思,然后是批判余盛的想法不靠谱。一个一个,说的都有一套。公孙佳道:“明天他回来,你们私下拿这些话问他。但愿他能明白。”
自从上次谈完话、发了竹尺给元峥之后,公孙佳也与余盛有过少量的交谈,发现他实在是榨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余盛的本领也就那样,底牌也没什么,越发确信了他之前那些诸如阉猪做饭的突发奇想,都只是作为一个无所事世的旁观者看到的零星奇事,本身没干过什么实事,也没啥用处。
更可恶的是,挨了半个月的打,他的脑子居然还没有醒,丝毫没有考虑到“已经挨打了,肯定是有哪里不对”连个原因都没找出来。说到“思想”的时候,口气里依然带着点高高在上的俯视,两只脚还飘在空里。拿先贤的话当成自己的,既理解不全又无法践行还很得意,简直愚不可及!
既然如此,公孙佳也就要给外甥下更狠的手了。你是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很管用是吧?很高高在上是吧?不把你的狗脑子打到地上算我输!
得打老实了,才能腾出元峥来,元峥跟余盛一样的进度就太浪费了。最好是余盛这边老实上学,元峥跟他上半天,剩下半天学点骑射之类别的本事,别给蠢外甥耽误了。
元峥认真地向公孙佳保证:“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阿姜戏笑道:“你打了他半个月了,不也没打好?”
元峥道:“这次不一样。”
~~~~~~~~~
元峥说话也是算数的,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当天晚上,他跟阿姜商量了,请阿姜先不要找余盛。阿姜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就你狡猾!”
元峥道:“先找碧桃姐姐,将他的外援切断了!”
阿姜一拍手:“还是你主意多。”
元峥跟余盛去上课,阿姜就与阿青等人将碧桃叫到了小屋里,几人咬了一回耳朵。碧桃拍着心口说:“不怕姐姐们笑话,自从我们小郎君说了那些话,我就生怕主人生气,都担心半个月了!他说那些话,万一被当成是我教的,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所以啊,咱们得好好问一问他。”
余盛还是一无所知,很惨地上了半天的课——元峥坐在身后,他一走神,元峥就拿竹尺戳他的后背。
上完了课,回到房里,发现侍女们都在等他,他又有点小飘。阿姜笑吟吟地问:“阿静,你们今天学什么了呀?”元峥答了,阿姜道:“是什么意思呀?”元峥又答了。碧桃问余盛:“那小郎君记的是不是这样啊?”
“那多没意思,我跟你们讲……”
余盛有一点好,情绪恢复得特别快,如果不是元峥得空就打他一顿,他早就飘了。今天被侍女一哄,又有点飘飘然了,丝毫没有发现侍女们都笑得很古怪,就等他说错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