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加封太子少师;小桃子成为县主
“爱卿,你可知这一纸书信递上来, 不管是真还是假, 会是什么后果?” 文正帝手中攥着顾驰呈交上去的书信, 面色威严。
“微臣不敢欺瞒圣上,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微臣十分清楚,正是因为清楚, 才不敢不呈交给陛下,几省的万千百姓耽搁不起, 微臣不能因一己私欲置万民不顾。” 顾驰声音坚定有力,迎上文正帝的目光,没有丝毫恐慌和后悔。
文正帝长叹一口气,面上一丝苦笑, “朕相信你的为人, 不会故意编造灾情, 更何况你和那几省的巡抚没有多少交集,犯不着故意陷害他们,这样看来,倒是有些臣子胆子不小啊,妄想欺瞒朕!什么海清河晏, 天下太平,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一句空话。”
文正帝起身,面色的表情越发沉重, 下令道:“查,一定要彻查,爱卿你说得对,蝗灾无情,不可有一丝耽误,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查明情况。不管是真是假,对待此等情况,都要先当做真的处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爱卿你出自河省,如今又是正三品户部尚书,处理这事最为合适,河省的灾情就由你全权负责,顺天府丞协助处理。”
“臣领旨。” 顾驰目光坚定。
蝗灾一事耽搁不得,其他几省的灾情也迅速派人处理,同时也不忘彻查这几省的巡抚,看他们是否欺瞒圣上。
彻查的人动作很快,没几天时间便查清了详情。
“他们竟如此胆大包天!”文正帝将呈上的奏折狠摔地上,因太过愤怒,脖颈间青筋突起,面色更是铁青,做为一国之君,他平日喜形不怒于色,很久没有如今日这般失态,喘着沉重的粗气,“这几省巡抚联合掩埋蝗灾,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们不愿有所负担,可百姓苦不堪言。这就是大周朝的官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这样的官员,一个都不能留!”
河省位处中原,粮产丰富,前一段时间本就旱灾严重,旱灾过后没几天,便出现了蝗灾。
河省的巡抚,三年一任,今年恰逢第三年调任,为了自己的官途,便联合周围其他几省的巡抚,隐瞒了蝗灾一事,知情不报。
他们本以为蝗灾易灭,待没几日消灭之后,便无任何影响,百姓只是再多受几天罪而已,反正这一季的粮食已经没有收成了,这样一来,等待调任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旱灾是天灾,无法追究,可旱灾后紧急着再出现蝗灾的话,雪上加霜,他们到时候调任,指不定要被分配到哪个不毛之地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旱灾和蝗灾严重的几个省城的巡抚联合起来,妄图只手遮天,向文正帝呈上奏折,谎称一切都好。
可对着百姓又是另一幅嘴脸,将责任推到到朝廷身上,说什么如今多个地方灾情严重,朝廷顾不过来,人手不足,不出人力、不拨银子,让百姓依靠自己的力量渡过灾情。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几位巡抚胆大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事,以往做得丑事也统统揭露出来,平日没少收受贿赂,家里小妾抬了十几房,歌姬养了一院子,住的屋子外表不显山不露水的,里面别有洞天,比皇宫还富丽堂皇,都是用金子堆出来的,十来个库房装的满满当当。
文正帝被这群胆大的臣子气出了病,撑着病体下令调去人手和银子,将这几位巡抚判处死刑,知情不报的家人发送岭南流放,抄的家产更价值百十万两白银,一部分用于灾情,一部分收缴国库。
顾驰踏入河省的土地,下去马车的一瞬间,满目荒夷,原先郁郁葱葱的树木,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褐色的树皮也不见了,不知是被蝗虫啃了去,还是被人扒树皮充饥。
以往成片成片麦穗累累的粮田,如今亦是什么都不剩,举目望去,一点新绿都难寻,给人一股惨淡的感觉。
到处都可以看见蝗虫的身影,啃咬着可以啃咬的一切。
贫穷人家面色蜡黄,衣衫褴褛,为了填饱肚子,啃树皮、吃观音土,也有不少卖女儿、卖孙女的,更甚还有人吃人的现象,若是哪一户人家突然某一天飘出肉香,这烹饪的肉,可说不好是什么东西。为了那一口吃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富贵人家的日子好过一些,可正因为富贵,时不时的会遭到一些饿肚子的百姓抢劫。
原先的河省虽不十分富裕,可百姓淳朴憨厚,如今犹如人间炼狱般。
按理说大部分家中应有余粮,加上朝廷的拨银,虽有将近十个月的旱灾,百姓的日子也不至于如此。
之所以有如今的局面,一方面由于河省巡抚贪污,另一方面则是蝗虫无处不在,不知怎么的就从缝隙里钻进来,将地窖、库房里的粮食啃咬的一粒不剩。
顾驰也见识到了蝗虫的威力,乌云蔽日般,一团团黑乎乎的蝗虫飞过,什么东西都不剩下。
蝗灾牵挂着顾驰的心,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赶忙布置下去。
先是安抚好民心,对百姓讲清楚事情的经过,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贪官也已伏法,只要大家协作,定能人定胜天。
接着召集大量人手,利用劳动力消灭蝗虫换取吃食,另外派遣衙役仔细查询,深入到每个村子中,查询百姓饥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