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梅乡与个一米六左右大概五十岁的男人擦身而过,一人离开后一人进入陈氏小队的帐篷。

“你们可别听梅谷娘说的那些好听的话嘞，昆明城啊,可不好进嘞。”来者一股子口音普通话很不标准：“我老高可不说假话的嘞,多少人进去受不了才出来投奔我老高的嘞。就是不听劝说啥也不行嘞。”

在对方的聒噪中，俞升脑海里却不断地闪回在意识共享维面中得到的信息。越多人到来他越好奇在对方眼中，他们到底在哪个价位里,是否有人知道他们的信息被全部摊平在意识面中。

“你们文化人管这叫什么嘞？”老高用那夸张的自来熟坐下就拎起小鸡炖蘑菇里面另一个鸡腿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叫不到黄河不死心嘞,欧呦，这炖的嫩啊。”

“我这人太馋，冬天这么久我的人就没缺过嘴儿,你们别介意的嘞。”老高说着拿出一只带着塑封包装末世前存的冻鸡,把鸡往旁边陈杰怀里一放。

老高：“我不白吃你家东西得嘞,补你嘞。”

自称老高的人完全没等陈氏小队人回话，接着说：“说真的嘞。昆明城是真的好不进嘞。你进昆明城之前你们总是要选一家的嘞，我呀根本不想参与这些事儿，可是梅谷娘和那个笋子不放过我老头子，非得让我也参与进来。”

老高瞬间就吃完了一只鸡腿：“我给讲嘞，我嘞都六十七嘞！老子应该在帐篷里吃香喝辣，对不对嘞，我才不管新来的人要去哪儿,谁来拉拢我都没有用嘞。现在人不多嘞。我们啊，对不对嘞。他们就是求我嘞，我才愿意到处走走嘞。你不要看那个梅谷娘笋子俩人看起来要合伙,其实谁也容不下谁。要是没有我老高头啊，这地方打飞了天嘞。别看我呀大字不识一个嘞。这个啊…”

老高拿起梅乡留下的昆明城介绍册拍了拍桌子：“我都没有看过嘞，我下面的人说给读我都不听的嘞。不要什么事儿都跟年轻人混在一起，种地养殖我跟你讲嘞还得我们老农民干。梅谷娘和笋子谁不来吃我种的粮，谁不吃我养的鸡。欧呦，现在外面还有多少东西可拿，蝗虫都没有咱们这帮老百姓搜刮的干净，靠捡东西吃能吃多久。我年纪大谁的话也不听嘞，吃饱了…”老高拍了拍他自己的凸起的肚子，“才是油油的，整哪屁嗑都没用，对吧，你们说嘞？”

俞升扶额，这种人完全不在陈氏兄弟愿意交涉、会交流的范围里。瓦连京掏了掏耳朵和陈杰一样，没听懂全写在了脸上。

兆青在桌子底下拍了拍陈阳的腿提醒对方不要发呆，只要陈氏兄弟和瓦连京三个人能问出重点，其他人就不便插嘴。

陈杰天真偶尔可以被宠爱，依附者要装作没有说话的权利。兆青很用力的掐陈阳大腿在他感觉中跟**差不多，差不点儿给摸出火来。

兆青使劲踩了一下陈阳，陈阳这才回过神儿。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拿出个杯子，给对方倒了一杯在昆明城收的白酒。

陈阳：“您老不如给说说，为什么我们总是要选一家才能进入昆明城。”

老高眼睛一眯转着杯子却不饮下，泄露出了点儿瞬间消失的精明，又像个浑浑噩噩话多的老头说：“小娃真懂事嘞，人啊越来越少了。”

“还有多少活人老头子不知道，我恩镇六百户，五千人就剩了十几个，跌跌撞撞走到这，唉，一年啊我死了孙儿死了儿，该死的日子，就留下老头子我嘞”，老高说着还逼出两滴热泪，沿着皱纹的沟壑消失无踪。

“昆明城，整那么多条限制嘞都是花活，于老头他无非要人嘞，去年十一月又来一波冰雪飓风又死了多少人…我这儿种的东西都瞬间死了一半更何况他那种门外汉，他们能不要人嘞？谁不要人？谁不要劳力恢复生产啊？坐吃山空，山在哪儿啊？对嘞？”老高拿杯子敲桌子直响说：“人啊可以进去也会出来，想进去就要先说你在这里你选哪里嘞，对不对嘞，进去你做你的昆明城居民，出来你做谁的人嘞，老于头他们不会保护外面的人，你出来吃什么，喝什么嘞。对不对。”

陈阳：“呵呵，老先生您应该能看出来我们不缺吃喝，实力这种东西我们有没有吧…也不好说。都这个时候了，有一天没一天。”

老高说出的话没让兆青和俞升惊讶，而陈阳的表达方式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从未发现陈阳有这种说话的能力滴水不漏还能达到目的。

“你这小子说话我喜欢。”老高来了这么一句故作高深一样的噤口。

陈阳：“老先生，那我也就不掖着藏着直说了，多少人挤破脑袋要进入昆明城。我们这些新来实在有些不明白，您也知道就这一会儿功夫来三波人了。”

陈阳给老高的杯子蓄满，接着说：“我不想高估我们的重要性，可你们太热情了我真想知道为什么？这里人不少，你们缺几个不听话的劳动力？”

俞升抬起眼看向老高的意识岛。

“你们自己想吧，”老高压抑了自己的口音听起来趋近于普通话，食指敲了敲桌面：“鸡炖的不错。”

老高毫无礼貌的进来，又突兀的结束对话而离开，留下陈氏小队的人面面相觑。

“我有什么说错了吗？”陈阳抱着手臂看向俞升和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