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他
“站住, 就在此处换衣!”
宋悠一怔,她对自己的身份很是谨慎。
不管是宋家长女的身份, 还是两年前她被汤氏所害那晚.....总之,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而且, 听裴冷所言, 萧靖似乎对曾经与他共度春宵的女子恨之入骨。
如此一想, 宋悠愈加谨慎了。
当初她也没有不辞而别, 临走之前也对那男子说过,一定会回去寻他的。
倘若萧靖就是那男子.....宋悠简直无法想象两年前的那个画面!
“....好, 王爷, 我这就换, 我也是男子,不用拘小节.....呵呵, 我不拘小节的。”宋悠没有回避, 否则未免显得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
虽是夏日了, 她里面也穿着中衣与长腿亵裤,即便是退下了外裳,也无法看到里面的光景。
萧靖终于转过身来,他面容僵硬清冷, 好像还在盛怒当中。
是了,任谁做那事的时候被人瞧见了也不会无动于衷。
宋悠内心惶恐, 想来萧靖也是个圣人了,竟然没有灭了她的口。
宋悠当着萧靖的面退下了外裳,她慢条斯理的动作, 看上去毫不虚心,并且游刃有余。
待穿好女装,系上腰带时,萧靖已经站在了她跟前。
宋悠顿时感觉到一种难以忽视的威压,“....王爷,大事要紧,现在就入宫吧。”个人恩怨先放下行不行撒?!
萧靖眸色微眯。
他不尴尬么?
被自己心悦的小女子亲眼目睹那种场景,他当然是分外难堪的。
奈何,即便他难堪至厮,此刻也要装作无所谓。
就在二人四目相对时,萧靖的大掌抬起,覆在了宋悠胸口上摁了一摁,“你这里太平了,难以掩人耳目。”
宋悠站着纹丝未动,就见萧靖不知从哪里取了两只白馒头,并且亲手塞进了她的衣襟里,还帮她调整了一下位置,面无表情道:“嗯,如此甚好。”
宋悠,“....!!!”
萧靖就是故意报复她!
她就知道,此事他肯定不会不了了之!
然,她那天晚上也只是看到了后面,哪里知道前面是什么样的?!
也根本没有瞧见他腹部究竟有没有牙印!
哼,下次再有机会,她还是要继续探究,这件事一日没有结果,她一日无法安心。
“多谢王爷,还是王爷谨慎,卫辰今晚入宫一定完成任务,那....我需要对娘娘说些什么么?”宋悠小脸紧绷,也在极力的掩饰尴尬。
先皇后早就被剥了封号,眼下是一个连宫女的地位都不及的囚犯,承德帝一口咬定她是一个罪人,让她终生不得踏出冷宫半步,就连死后,尸首也只能放在冷宫。
但她是萧靖的生母,宋悠依旧称呼其为一声“娘娘”。
萧靖的视线在宋悠玲珑的身段上淡淡扫过,“过来,本王告诉你。”
又来了!
有必要么!
宋悠没有据理力争,毕竟她占过萧靖的便宜,他不要求也将她看光已经是很大度了,宋悠只好上前几步,踮起脚尖,主动将左耳凑到了萧靖的唇边。
萧靖今日的话语格外绵长,待他说完之后,宋悠的耳蜗一阵痒痒,后退一步之后,宋悠连连点头,“王爷放心,卫辰知道该怎么做了,卫辰一定会向娘娘问个清楚。”
***
夜幕降临,宫闱内格外热闹。
柔然王子此番携武士前来,让本就野心十足的承德帝也燃起了斗志。今晚,宫内大办酒馈,萧靖虽是刚回洛阳不久,但他这些年布下的棋子足可以让宋悠顺利入宫。
冷宫的位置偏远,坐落在后宫最为不起眼的角落。
与远处乐声的喧嚣相比之下,这里则显得尤为荒芜败落,仿佛是被金山环绕的荒岛,与这世间隔绝,被人当做了尘埃。
“就在这里了。”宫人将宋悠领到此处,便守在冷宫大门外把风。
宋悠看着庭院中半丈高的野草,还有落了满地的枯叶,竟突然浑身一阵萧索,有种身处深秋之感,她往庭院深处走去,这里冷静如斯,看不到屋内的一丝光亮,唯有头顶的星辰仿佛在闪耀着最为璀璨的光芒。
不管先皇后的遭遇如何,这世上的一切都还在如序的进行着。
尤其是承德帝。
帝王从来都不缺女人,少了一个先皇后,无关痛痒,他甚至于还更加宠爱着其他的女人。
宋悠往内殿缓步走去时,脑中还在寻思着七宝生父的事,倘若.....她只是在假设,倘若那人当真是萧靖,她不可能不会认他了,他必将是帝王,而她注定不愿意成为枯守后宫的女子。
不过,不多之后,宋悠才发现,她此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萧靖是如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
内殿门被她推开,发出陈旧腐败的“吱呀”声,随即还有淡淡的霉味荡了出来。
不知为何,宋悠感觉到了一阵凉意,是发自内心的凉。
算着日子,应该有十七年了吧。
萧靖也有十七年没有见过他母亲了,宋悠无法想象将来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