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把刀

查寝的风暴告一段落, “灾难”所带来的影响依旧深远。

粟田口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啦；五条派像风干的咸鱼, 生无可恋；长船派像优雅的绅士，日夜撩骚；三条派像进击的拳手，火力全开。

秦寻真捧着茶、咬着酥, 同莺丸一道坐在长廊，观一期叉腰训弟, 看今剑狂怼髭切, 赏小乌丸哄孩子，品长谷部战鹤丸。

远方山脉中，顶峰传来山伏国广的呼喝：“是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跑不到山顶, 你还有什么资格当男人！”

近处山脚下，斜坡传来千子村正的催促：“是男人！必须让自己硬起来！肌肉如铠甲，才有资格被称为猛男！”

一大串头绑绷带、累死累活的健身会所弱鸡们, 艰难卓绝地朝目标迈进。在他们身边, 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教练。

待午时将至，美容院的流水线将客户们一波送走。

待确定本丸中没有多余的人类后，健身会所与美容院直接打烊，向巴形薙刀汇总要点，再由巴形向秦寻真送出结果。

长廊之下, 清风徐来。檐角的风铃叮咚作响, 杯中的茶梗悄悄竖了起来。

应秦寻真邀请，巴形薙刀坐在矮几的一侧，捧着莺丸递来的茶, 尽职尽责地汇报道：“姬君，人类并没有发觉哪里不同。”

“周一，他们在F890本丸训练。同样的器材、场地和刃员相貌，他们没有起疑。”

“周二，他们在F231本丸，周三，他们在F537本丸……到今天周五，他们再回到我们的本丸，并未察觉异常。”

“只要刀剑男子的外貌不变，他们就不会发现异常。”巴形薙刀做出总结，“姬君，这一批人类的灵感度都比较低，资质为中下，不适合当审神者。”

秦寻真微微颔首：“既然不适合，那就当作客户对待就行了。”

“只是……有两个少年很特别。”巴形薙刀将资料放在桌案上，“他们不具备灵力，但有一种很奇特的气场。”

“就像是——美玉被顽石包裹着一样。”

“若是能遇到能工巧匠一番雕琢，定能绽放出别样的风采。”

“一个名为‘黑子哲也’，一个名为‘沢田纲吉’。”巴形薙刀继续道，“前者的观察力很强大，后者的直觉感很厉害。四天外放的时间，其中有三次，他们两个都察觉到了不妥。”

“但，因为灵感度太低，他们没能察觉到真相。”

秦寻真拿过资料，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俩少年都是国中生。黑子哲也15岁，沢田纲吉14岁，一个就读帝光中学三年级，一个就读并盛中学二年级。

同迹部景吾一样，都是国中生。但“国中生”这个头衔，本身就意味着无数种可能。

正如迹部，在握起网球拍的时候，那周身爆发出的媲美A级审神者的灵光……这批少年若能成为审神者，他们的可塑性、创造性和潜力值，比时政亲自筛选的人员优质太多。

她眯起眼，食指轻轻敲击在两份资料上：“待议，留神。”

巴形薙刀：“是。”

秦寻真补充道：“既然不少F级本丸已能接手任务，那就将任务外包。允许一周内有两天开业，让你们放松心情，剩下的时间好好训练。”

巴形回道：“是。”

巴形是个认真负责的近侍，他虽然也是一振主控刀，但在亲眼见识过长谷部、龟甲相继“失宠”后，他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觉醒了“少说话多做事，别做多余的事”的保命技能。

事实证明，如此行事最讨喜，至少近日来用惯了他，姬君甚少提及其余刃了。

巴形领命而去，莺丸抿了口热茶，问道：“姬君最近很热衷于提升我们的实力呢！热衷到……连喜爱的小判也不愿多赚，还将内番和机构都外包了。”

秦寻真轻笑：“莺丸去过最前线的战场吗？”

“最前线……”莺丸一愣，“那是，S级和A级本丸防守的位置吧。”

“我不曾去过，姬君。”

秦寻真颔首：“可我去过。”

“我需要权限，将你们带向那里。也需要通行证，将几个孩子丢向战场。”

“C级本丸想要往上爬升，需要的是军功和业绩。”秦寻真道，“而最前线的战场，汇聚了一批最优质的人才。”

“可他们，却因为缺乏正确的引导，而不断死于溯行军刀下。”

“一群年轻人用血肉阻挡了敌军的进攻，大后方的时政却成了滋养蛆的温床。”她嗤笑道，“多不值得。”

保下最优质的，引来有潜力的，更替废物和渣滓，取缔旧制开辟新制，这才是真正的大换血。

而权力是达到目的前——最便利的钥匙。

……

秦寻真联络了那名S级本丸的审神者，因着“大包平”的交情，那名S级审神者虽然心忧，但还是为她争取到了一个“守门”的任务。

门，即为高端战场上的天空黑洞，它们像是旋转的涡流，接壤着空间动荡的罅隙，会将一波接一波的溯行军送入战场。

守，即为审神者率领刀剑男子，扎根于“门”下防守，并用自己的灵力不停地绘制符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