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205章 皇上,臣在十九
奔南姝韵馆。
闾丘恭昱是南姝韵馆的常客,他一入门立即有不少美人相迎,一口一个王爷叫的甜腻无比。
但今日的闾丘恭昱并无心和她们调笑嬉耍,屏退了四周的美人后直径上楼前往杜璇卿的房间。
闾丘恭昱来的突然,让杜璇卿有点惊讶,但很快便挂上柔和的笑招呼他坐下并从柜中拿出最好的茶来冲泡。
“王爷忙于查案,今日怎的得空来璇卿这来了?”杜璇卿笑问。
闾丘恭昱凝视着杜璇卿一笑倾城的一颦一笑,以前有多赏心悦目现在便有多刺眼。
“璇卿本家是哪里的?”
“西陵。”杜璇卿回道。
“家中遭了难,一路颠沛流离来到京城入了南姝韵馆。”
“璇卿可知东郡蕉县林家?”闾丘恭昱问。
杜璇卿泡茶的手微微一抖,埋在阴影下的脸有点晦暗不明。
半响。
杜璇卿回身,捧着茶盅笑盈盈的走向闾丘恭昱,“东郡离西陵有千里距离,璇卿不知。”
“东郡蕉县有个姓林的一家,是一个小县的县长。”
闾丘恭昱似是讲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般语气漠然,“这位林县长家中有一副祖传的宝贝,十一卿画图。”
“后来,此县长通匪下狱,满门抄斩,此画也随之失踪。”
杜璇卿袖中的手不断收紧,面上含笑问,“王爷同璇卿讲这些作甚?”
闾丘恭昱站起,来到梳妆台左侧梨木柜上的一株盆栽前,用手慢慢拨弄着上面的花苞。
“廷尉平和左京辅都尉的死亡现场都有生罗烟香粉的味道。”
“本王查了京中所有购买过生罗烟的人,但似乎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包括你。”
“范立是在南姝韵馆遇害的,当晚本王便住在他隔壁,而你则和本王呆在一起,但本王那晚醉的不省人事似乎替你证明不了什么。”
杜璇卿此时已敛了笑,“王爷此话是何意?”
“本王长年混迹在脂粉堆中,痴爱制作香粉胭脂膏子一类的,故而非常敏感香料的气味。”
“一次偶然,本王发现遇害人现场除了生罗烟还有一种很淡的气味,那是白鸢花的花粉。”
“白鸢花是一种二月的花,娇贵难活,京中少有人养,而开出花的似乎只有璇卿你房中了吧?”
话止于此,闾丘恭昱的话意已很明显了,杜璇卿明白如若再装糊涂便有点刻意了。
“王爷怀疑璇卿是凶手?”
“我派人去了东郡查了当年的案宗,东郡蕉县林家当年有个嫡小姐,出事时刚七岁。”
“林县长下狱时曾随母亲入京替父申冤,但病死在了路上。”
“本王命人在东郡蕉县暗访当年林家旧事,才十几年而已,知情人不少。”
“据他们讲,林家小姐是林县长的独女,虽是个姑娘但不爱红妆偏爱舞枪弄棒,曾因在街上打抱不平撞翻了油馍馍摊上的油锅,烫伤了腿。”
杜璇卿裙摆下的腿微抖一下,垂眸沉默不作答。
闾丘恭昱盯着杜璇卿,突然眸中一冷,袖中划出一把匕首朝她的心口刺去。
杜璇卿一惊,几乎来不及思考,本能的抬手格挡。
杜璇卿“……”
闾丘恭昱收手,苦笑,“你果然懂武功。”
原本他还不肯相信凶手是杜璇卿,但前日收到亓官垣的信告诉他杜璇卿懂武功,他才确信了自己的推测。
“本王知道,仅一株白鸢花和根据一些往事的推测算不上有决断性的铁证。”
“王钊死前是病着的,不停的念叨着有鬼,报仇,应该是你曾出面吓唬过他吧?”
“王钊不是你所杀,应该是有人怕泄露当年的事而灭口。”
“本王在王钊书房墙上寻到了一个暗格,在里面找到很多脏东西,包括林家一事的证据。”
“当年林县长的妻女入京申冤并非病死,而是叫人灭了口。”
杜璇卿笑了,不似从前般柔和温雅,而是透着一股薄凉淡漠。
“王爷可知林县长当年为何会下狱?”
“十一卿画图。”
“的确。”杜璇卿苦笑。
“县长上面有县令,他觊觎林家的十一卿画图试图买来进献入京谋一个前程,林县长不允,于是他便同谋蕉县县尉,主簿,设计陷害林县长通匪。”
“林县长妻女入京申冤,但当时十一卿画图已当作寿礼献给了太子闾丘靖。”
“怕二人闹事,廷尉府明面上诓骗二人受理此案,但事后却派人灭口,当初动手灭口的人便是现在的左京辅都尉程翰。”
“而范立便是那个县令。”
“当年林夫人重伤濒死,撑着一口气将女儿藏起,也亏得她命大,被一伙过路的商人救起带走。”
闾丘恭昱盯着杜璇卿,心中像压着一块巨石一样沉甸甸的很难受。
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后转身离开。
“王爷!”
杜璇卿叫住闾丘恭昱。
“当初您曾说愿迎璇卿入府可是真心的。”
闾丘恭昱沉默许久,应声,“是。”
闾丘恭昱出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