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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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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重归轨迹,互不相干。

他们本该如此。

一点钟庆典开始,重金请来的乐队准时演奏,宁语迟拿起话筒,说:“请还没入场的来宾抓紧入场,我们的婚礼马上开始。”

两方亲朋都已到场,站在草坪上等待观礼。

新郎已经上台,站在宁语迟身边玉树临风。伴郎都是一群二世祖,在一旁闹哄哄的,又是喷彩带又是洒花瓣。

婚礼开始,新娘挽着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王总,两个人从红毯那边远远走过来。

父亲把女儿交给新郎,新郎挽着新娘入场。身后四个花童,两个小女孩扯着婚纱裙摆,两个边走边撒花瓣,花童娇小可爱。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手臂裸露在外也不算特别冷,或许这就是天公作美。

宁语迟介绍完双方新人的恋爱旅程,一旁的电子大屏上,播放了双方朋友们录制的祝福视频,搞笑催泪皆有,弄得人哭笑不得。

主婚人上台发表致辞,接下来要请证婚人宣读结婚证书。

宁语迟看了眼提词卡上的名字,先是静了一瞬,但很快地,她露出得体笑容,说:“有请证婚人,裴行舟先生宣读证书。”

宾客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裴行舟站在人群前方,接受众人钦佩的目光。

他昂首阔步,走上前来,从宁语迟手中接过话筒。

他的指尖无意擦过她的掌心,短暂接触带起一阵电流,她收回手,那一瞬间若有似无的触感,还在停她的掌心。

她压下心绪,默默退到了后方。

侍应生端着托盘,将双方的结婚证呈上来。

裴行舟拿起其中一本,对着上面的文字进行宣读。

他声音清冷,讲话掷地有声,是常年身居高位的沉稳,笃定。

他扫过一眼结婚证上的文字,握着话筒向台下的宾客复述。端着酒杯的侍应生不住在人群中走过,有一人托着一杯酒走过来。他低着头,始终让人看不清脸。

明明超过了来宾所在的范围,他还在向前走,尤其证婚人还在上面,他此刻向前走,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其他人以为是流程另有安排,就没出声,包括宁语迟也这么以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侍应生拿起杯身,另只手放下托盘。他抬起头,眼睛死盯着新娘,面色发狠。

新娘看到他,脸上喜色全无,登时一变:“是你!你要干什么?”

侍应生勾了勾阴鸷的嘴角,说:“我说过,你穿婚纱那天,我一定会参与。”

他话音落下,手腕猛地一扬,杯里的无色液体就这样径直朝新娘泼了出去。

在他抬手的一瞬间,新娘扑进新郎怀里,透明液体没沾到她,直向后方的宁语迟。

变故陡生,她来不及反应,无色液体已到近前。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一道黑影蓦地扑过来,那惯性带着她,将她压在地上。

场面顿时引起骚乱。

不知是谁在大喊“抓住他”,还有的说“别让他跑了”,女士尖叫的声音,人们惊呼的声音,婚礼进行曲还在演奏,乐队们也不知该不该停。

宁语迟顾不上背后疼痛,下意识撑起身上男人的肩,她皱眉,看向他的脸,问:“裴行舟,你怎么样?”

他不答,眉头蹙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是不自然的白。

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她快速在脑中搜寻,硫酸,是硫酸!

那一瞬间,什么矛盾什么芥蒂都没时间想,宁语迟赶紧把他搀起来,她慌张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人被硫酸泼到后有短暂的自救时间,她拉起裴行舟的手,带他冲下庆典台,跑得太急,还踩爆了几个气球。

有人担心地上前询问,嘴里问着“裴总,您受伤了”,宁语迟顾不上礼貌,直将人推开,拉着裴行舟毅然跳进喷泉下面的水池。

四月的水还是冷的,蓦地跳到水中,宁语迟心脏猛缩,身上鸡皮疙瘩一个个向外冒。她的发尾被水浸湿,贴住裸露的手臂、后背,礼裙也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可她没有时间管这些,像没知觉似的,更没感觉寒冷。

她抱着裴行舟在水里,去捧他的脸,担心得眉头拧在一起,眼睛都红了。

“裴行舟,你伤了哪里?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裴行舟脸上没了血色,嘴唇也有些白,额角是细密的汗。

他们相识七年,宁语迟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她的心脏被人狠狠扼住,连呼吸都有些费力,大气不敢喘。

她放下捧住他脸的手,按住他的肩膀,试图将他扳过来。

裴行舟蓦地甩开她的手,冷硬地说:“不要碰我。”

她生了倔劲儿,强扳过他的身子。

在他右侧肩膀后方,西装被溶了拳头那么大的洞,里面的白衬衫自然也未能幸免。

衣料被烧毁的边缘,俱是一片黑色,像一张烧到一半而熄灭的纸。

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浸在水下,水池的水波动,荡漾,而那片被灼烧的皮肤,也随着水的波动,忽而变着大小不一的形状。

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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