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灵光
求救者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受困,立时就拼命挣扎起来,还用上了法术。
他这一挣扎,就算是在修真界没多少出门经验的二红,也能看出来他先前所谓“受重伤”的话全都是撒谎,最起码,他的腰没什么问题,双手腿脚也能动,哪里有半分瘫痪的样子?
二红立刻就拉下了脸,既生气这人骗人,也气自己竟然轻易信了对方。倘若不是小娘子拉住她,恐怕她就吃大亏了!
求救者的挣扎只能引来李俪君的法术加码,很快他就被层层黄土裹得死紧,仿佛一只巨大的蜜蜂般,只露出一张脸和两只耳朵,勉强能呼吸说话而已。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骂那不知藏在何处的过路女修士,说好的救人,怎么就来杀他了呢?
前来救人的下场,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小纸人就是证据,他倒还有脸骂人。
二红呸了他几声,回头看到小娘子又取出了一只小纸鹤,还拿出一小瓶无色透明的液体,那瓶身上竟然还有意义不明的白色胡人文字,不由得好奇:“小娘子,这是什么呀?这瓶子是琉璃做的么?竟如此清彻透明!上头的又是哪国的文字?是怎么写上去的?”
李俪君没办法解释这是玻璃不是琉璃。回到玄唐小世界后,她并没有点亮玻璃的科技树,更没办法说这是从其他任务世界带出来的“吐真剂”,只能含糊表示:“这是偶然得来的东西。”然后便让新的那只小纸鹤携带数滴吐真剂,飞向了那个求救者。
有了吐真剂,那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这人虽然自称是个散修,但已经是走邪魔路线的人了。他声称自己有个师傅,原本是名门大派出身的,还是长老的儿子,只是父亲早逝,又被掌门的儿子看不顺眼,不得已破门而出,流落在外。但求救者作为此人的徒弟,认为自己也是名门大派的传人,对一些名门大派才掌握的修真界常识,全都一清二楚。
比如他很容易就从小纸鹤的用法,推断出了李俪君是“上清弟子”。
李俪君对此不置可否,只追问此人的功法路数,以及在此设套害人的缘故。
于是,那求救者再也没办法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无论他怎么吹牛自己的师傅是名门出身,后者在叛门而出之后,也显然走上了邪修之路,不但学了些阴邪害人的功法,还杀伤了不少人命。就连求救者这个徒弟,也是因为不想被师傅当成牺牲品,才偷了东西外逃的,可外逃之后,他没门路获取修行资粮,便也学着师傅做起了邪修,走上了谋财害命的路子。
他早前发现了这里的灵气穴,有意借地修炼。可惜占据此地的修行者修为比他还略胜一筹,又无意与人分享。他觉得没办法把灵气穴明抢过来,索性就先装作友好的样子,与对方交朋友。等两人混得熟了,他假意带一瓶灵酒来与窑洞主人分享,趁着对方喝醉,便要下黑手害人。对方倒是灵醒,躲开了致命的一击,只受了点小伤,却也因此知道了他的真面目,酒后怒极,便与他开始了拼死搏斗。…
窑洞主人修为本来稍高一些,可惜酒后身体不如清醒时灵活,又受了伤,便渐渐地落入下风,最终在拼杀了整整一天后,力竭而亡。他的尸体落入了灵气穴内,怨气与血气交织,污染了穴中灵气。
求救者还不知道这一点。窑洞主人临死前的反扑,使得他受了重伤,虽然还不至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离开求医了,只能就近利用灵气穴疗伤。可他觉得自己伤得太重,仅靠一点灵气,根本就没办法让他痊愈,只能打起了某种邪恶治疗术的主意。那就是吸取过路生灵的鲜血补充他体内的生机,修士的最好,实在没有,飞禽走兽也勉强将就了。
他伪装出那副伤重不能移动的模样,已经引来了数只野兽,将伤势稍稍缓和了一些。为了不引起后来者的警觉,那些野兽的尸体在被利用过后,都叫他丢进了灵气穴中,进一步污染了穴中灵气。他仍旧是无知无觉,等发现李俪君与二红靠近,还是修士,满心满眼都是贪婪与惊喜。哪怕他知道杀了李俪君有可能会引来“上清派”的报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有一个修士落在他手里,他身上的伤立刻就能完全痊愈,比呆等十只野兽要强,他绝不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他手里有一样从师傅那里偷出来的法器,可以瞬间污染正道修士的灵力,引起对方体内灵气循环的紊乱。这点紊乱会导致对方露出一瞬间的破绽,有这功夫,他就有把握能将人制服。从前他用这种方式,害过好几个修为与他相近的人了。若不是窑洞主人修行的功法也非正道路数,修为还比他高,他觉得这法器可能对付不了人家,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他早就拿出来用了,哪里还用得着跟对方死拼一日?
对于这样的邪恶小人,李俪君没什么好客气的,直接把人埋土里憋死就完事了。从头到尾,她都没凑近此人,自然不会给人污染自身灵气的机会。
等到那人被埋在土中再无动静了,李俪君也没走近去检查,反倒是弹了一个小火星过去,连人带土一块儿烧成了焦灰。
人是解决了,但那堆焦灰里却掉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李俪君操纵着小纸鹤过去转了两圈,只能确定那是一个银色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