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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辛勤工作下班后,梅丽莎修女恍然想起了什么。
最初答应彭格列雷守是因为担心亚伦的身体,本想着等他情况稳定了,自己就可以自由的奔天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她却从亚伦的专属医生变成了彭格列的晴守,怎么看个病就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呢?
梅丽莎的心情很矛盾,彭格列也确实遵守了承诺没有没有干涉她的去留,但是答应成为彭格列晴守的话,就能做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她想要救助身处于苦难的人们,但自身的力量是有限的。想要帮助更多的人离不开钱权,她不愿意加入哪个家族也是因为Mafia的特性,他们的慈善往往会要求更多的回报,在梅丽莎看来这和放高利贷没区别。
离开了小镇之后的所见所闻都让梅丽莎不住感叹外面的世界变化真大,想想她没进城市顶多过了半年的时间,城市街道焕然一新,氛围也和从前天差地别。
以往都能看到衣衫褴褛的无业游民坐在街角,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在街道上乞讨,时而还能看到Mafia火拼,现在都已经看不到了。
据她所知因为乌兹商会的扩展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只要好好工作就能保障住宿和温饱问题,而孩子们全被收容到了孤儿院,火拼也在彭格列的制约下鲜少出现在人前。
这一桩桩的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只是她没想到这些都和亚伦有关系,正确来说是他在背后推动这些。
这些都是好事,正因为这样梅丽莎才会觉得这些可没有一件像Mafia会干的事情。
正式加入彭格列之后,她才发现亚伦做的事情不止这些,他遏制的不止Mafia火拼,还有走私、毒品和军火贩卖等等。
梅丽莎时常都在疑惑,这些真的是Mafia会做的事情吗?
无论是其他守护者还是普通家族成员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这让梅丽莎有种只有自己觉得奇怪的错觉。
甚至没有人觉得亚伦这个年纪的孩子,会考虑这些事情并在背后推动是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有谁在教他,又或许是过往让他变得如此成熟。可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重担不应该落到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身上。
和他人不一样,梅丽莎看到的不是亚伦有多厉害又或者与众不同,她看到只是一个迷茫的孩子,因为周围的期望不断燃烧自己生命。
“孩子,你到底想做什么?”终于有一天梅丽莎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金发少年对这有些莫名的提问有些困惑,并不理解她这么问的缘由。
梅丽莎轻轻叹口气摇摇头道:“看来你需要一次特殊的告解。”
告解……是要他忏悔的意思?就算真的要忏悔,信仰体系也不一样。这么想着亚伦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冰蓝幽邃的双眸注视着她。
“孩子,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么?”这不是她该干涉的事情,可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孩子将自己的生命燃烧殆尽。
病愈之后的亚伦,和之前的他仿佛判若两人。
时而梅丽莎会有种他那灿金色的长发是漆黑的错觉。
他在画天使像的时候,是那样醉心又乐在其中。
“你是不是其实不想成为彭格列的首领,而……更想去画画呢?”
原来梅丽莎女士说的特殊告解原来指的是谈心啊,
亚伦露出了些许讶异,沉默了一小会之后双手合十,十指紧扣,微微低头:“是的,我有罪……”
最初上线的时候就差点掉线,之后是为了生存为了复仇和克服自身的恐惧,现在则是为了约定和克莱门特他们的期望而行动。
冥王陛下因为自身的力量不得不放弃梦想,却仍旧在磨砺画技,哪怕只能画幻想之物也没有放下,画家那边就更不用说了,而他是所有自己当中最怠惰的那个。
“无论身处什么样的境地都不该忘记,至今才意识到的我是如此的罪无可恕……”
夕阳的光线给室内染上了一层绯色,金发少年温和的声音清晰而镇静,在告解中那压抑的气息渐渐散去。
或许是太过顺利的缘故,梅丽莎没有对亚伦变回温和的他感到高兴。
反而觉得那是不是因为她的期望,才顺势这么做的。
能成为人心结的东西,不会如此轻易释怀。事实上亚伦在告解之后,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动。已然是彭格列首领的现在,他也已经没有退出的余地了。
彭格列庭院——
“诶~这种程度就不行了吗?出去可别跟人说我教过你~太丢人啦。”西尔维娅看着自己嫣红的指甲说话漫不经心,如果不是小鹿拜托的话她才不要教云守的弟弟呢,他身上明显有跟谁学过杀人术的痕迹,现在仍旧处于模仿的阶段,完全变成自己的东西。
相比她的从容,对面的路易斯就狼狈多了。衣服上都是被划开的口子,如果这是来自敌人的攻击的话,他早已经死了几百遍了。
一开始他也有所顾忌,对方和哥哥一样是守护者又是女性。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伤到对方分毫,即便他不惜用了自己的底牌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