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谜
在京城出名的八卦集中地,状元楼上,一群人听着几个闲汉说着贾府的八卦,特别是各种关于贾赦的不可不说的故事。
从他什么在新婚时便把妻子的陪嫁给睡了个遍,甚至连小厮也不放过的事全都说了,在这些闲汉的口中,贾赦不但不学无术,而且还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京城第一色狼,只要是个人就不会放过。
缮国公之次子石勉一开始还笑着听着,听到后来便忍不住皱眉了,“这事当真是过了,贾恩候虽然平日行事有些不着调,但他怎么可能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
旁的他不敢说,但至少他很确定贾恩候是绝对不玩男人的,贾恩候要是肯,这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肯自荐枕席,何需强逼什么小厮。
不过他为什么明知是假的还忍不住听呢?还不是因为这些闲汉说的太香艳了,让他也忍不住好奇了。
“哼!”西宁郡王世子──金磊阴沉着脸不屑道:“贾老二这手段也未免太过了。”
有句话说的好,三人成虎,那怕恩候不是这等子人,被人说的多了,恩候的名声也毁了,做为嫡亲兄弟,贾政这手段未免太过了。
理国公长子柳崧叹道:“世子怕是多年不曾回京,所以不知,这贾老二仗着他母亲偏心,这些年来着实是有些过了。”
说句不好听的,贾政做的岂只这一件,这些年来,贾赦的名声可说是被他这个好弟弟给毁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荣国公夫人一心偏着次子,他们看着都为贾赦觉得委屈呢,偏生贾赦那个大傻子每次都笑呵呵的说着:‘那不重要,老太太心里明白就了。’
不过按他们看,那位老太太的心里可从来没有明白过。
贾赦的名声这么不好,除了他那好弟弟之外,不也有着他那好母亲推波助燃之功吗?
想想贾赦这次怕也是被欺负的很了,这才会愤而离家,柳崧便不免为老友感到纠心啊。
同样做为家族里的长子,同样家里有一个不安份的弟弟,柳崧大概是在坐中对贾赦的情况最心有戚戚焉的人了。
柳崧将贾府的事情略说了说,金磊忍不住皱眉道:“这荣国公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
母亲与兄弟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一句不怀好意可以形容的了,莫非荣国公眼瞎至此?
金磊眼眸微眯,莫非荣国公夫人有意换世子?要不怎么会放任这种流言流传出去?
石勉则是叹了口气,“荣国公远在东北,又那会知道呢。”
这枕头风的厉害,无论是那个年纪的男人都招架不住啊。
金磊冷哼一声,不满道:“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就这样由着旁人败坏恩候的名声?”
怎么说大伙都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怎么明知道贾赦家里出了这等子事,竟然不问不闻了起来。
柳崧苦笑一声,“金兄,咱们又何尝忍心,不过……”柳崧顿了顿低声道:“这宁国府里可没有半点动静。”
贾代善远在东北,不清楚也就罢了,可这宁国府的贾代化可是一直在京里的,对贾家事岂有不明白之理,据闻恩候出走的那一日,贾代化可说是亲自追了出来,就连他这个贾家大家长都不说话了,旁人那好说些什么。
况且,今天出事的事是那个张家女,这才是让他们不敢帮着贾赦说话的最主要原因。
心知金磊刚从西北回京,怕是不知道张家事,柳崧细细的跟他说了个清楚明白。
金磊微微皱眉,倒是不知道这事的背后竟然牵扯如此之大,他沉吟许久,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些家伙个个都为贾赦抱屈,但没人敢为贾赦说话了。
大伙都是明白人,这贾政算不得什么,老荣国公夫人算不得什么,但就连贾府自个都不把贾赦当回事了,他们外人又能如何?再则,这张家偏偏得罪了太子,怪不得大伙都不敢说话了。
太子,未来的帝王,大伙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自然得为家族着想一番。
金磊沉吟许久后问道:“恩候眼下去了那里?”
“说起来倒是巧了。”想到这事,石勉也不由得微笑,“这小子也算他聪明,跑到清虚观里了。”
若要说这世上有那一人与荣国府有旧,但又可以不把荣国府放在眼里的,大概也只有得既是荣国公替身,又得圣上亲封‘大幻仙人’的张道士了。
更没想到张道士竟然一心护着贾赦,不许荣宁两府的人来影响到贾赦清修。有大幻仙人收留,既使那些人想讨好太子,也得先掂掂自己的份量。
就连荣宁两府的人一时间也拿贾赦没了办法。
虽说张道士是贾代善的替身,与荣国府颇有几分旧情,但张道士得圣上亲封,早已跳脱贾府,也不再是贾府所能控制,他都发了话要护住贾赦一家,那怕以荣宁两府的权势,他们也不好上山硬抢,只有暂且等着。
横竖在他们想来,贾赦不过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子弟,离了荣国府便什么也不是,他们不信贾赦能够在荣国府中待一辈子!不说别的,这贾赦走的匆忙,听说就连雇马车的银子出不起,最后还是那个跟着贾赦的婢女当了钗子之后才勉强支应出来。
没有银子,大伙就不信贾赦能够在清虚观中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