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太子棺椁一出现异象，朱元璋就收到了消息。

等他和其他皇子们一同来到灵堂;时候，当先看见;就是跪在灵堂前;朱允炆。

朱允炆撑直身体，向朱元璋等人行礼：“皇爷爷，皇叔。”

朱元璋一看就皱眉：“刚才不是让你去休息了吗？”

自从朱标显灵开始，除了因为当天晚上有络绎不绝;人来到灵堂，朱允炆不好死戳在那里招人恨之外，他一直守在朱标灵前，实打实地尽着孝，方才才被知晓了;朱元璋，让人劝着出去吃了点东西。

也正因如此，错过了太子再次显灵。

这下子，内侍们不禁同情感慨：皇孙不是不孝，实在是运气太过糟糕……唉，太子是不是太过不体贴皇孙了？

内侍们同情;眼神并没有被朱允炆注意到。此刻他内心沉甸甸;，已经被各种念头充填堵塞。

太子显灵;那天晚上，他和母妃被皇爷爷驱赶，回到宫中，母妃便忍不住数度垂泪，垂泪之中，还要叮嘱他：“切不可心生怨怼。”

心生怨怼！

论亲，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祖父；论威，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帝，他怎么能，怎么敢心生怨怼呢？

“母妃，”朱允炆低声问，尚未长成;少年，还没有品尝到皇权;滋味，已经品尝到死亡;苦涩，“我会被杀吗？”

“不会;。”吕氏回答，“你是太子;孩子，是你皇爷爷;孙子，祖父怎么会杀害孙儿？”

朱允炆听懂了吕氏;意思。只要皇爷爷还在，他就万分安全，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触怒皇爷爷，一定不能心怀怨怼。

吕氏;话稍稍安了朱允炆;心，但问题并没有得到实际上;解决。

朱允炆;神思不属，很快被黄子澄察觉了。

朱允炆固然要守孝，功课也不能落。黄子澄如今正是朱允炆;老师，他看了朱允炆缺少;功课，没有不分青红皂白一番呵斥，而是在微微抚髯后，问：“皇孙可是心有疑惑？”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老师，我心中确实有疑惑……”朱允炆说。

可朱允炆不敢将灵堂发生;事情同黄子澄说。那么机要;事情，若他透露一丝半点，他是太子;儿子，他可以没事，至多再被冷落一些。但黄子澄，黄子澄;家人，恐怕都要因此而遭殃。

“老师，我不能说。”朱允炆说。

“皇孙想必自有思量。”黄子澄，“如今，唯孝而已。”

朱允炆看向黄子澄，他意识到，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虽然黄子澄什么都不知道，但黄子澄还是教了他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

皇爷爷找黄子澄来教他，黄子澄确实倾囊相授，忠心耿耿；而他托付于皇爷爷;人，倚仗这些人;办法，想要如同方孝孺所说;“圣君任用贤臣，垂拱而治”，最后却落得被篡了江山。

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他;错吗？他用;是皇爷爷;人。

是皇爷爷;错吗？江山在皇爷爷手中万分稳固。

那是这些人;错吗？

“父亲又有消息了。”朱允炆说，“孙儿想要知道父亲;消息。”

当祖父;，又怎么可能隔绝父子。

“罢了。”朱元璋，“给他拿个软垫，让他坐着。”

软垫拿来，朱允炆却不愿意用，依然咬牙跪灵。

这时候，朱标;棺椁上闪现;光幕已经消失，但是刚刚光幕闪现出;图画与文字，早被内侍们战战兢兢，拿笔纸完备记录。

如今记录被呈给朱元璋，朱元璋又转给皇子皇孙。

一圈人看完，朱元璋问：“晚上八点准时更新是何意？”

“‘八点’不知何解。”朱棡说，“但以全句来看，想必是大哥会在晚上;某个时刻再次显灵。”

朱元璋朝外头一看，如今天色已近黄昏，红彤彤;火烧云布满西天，染得天地朱赤，正应朱家江山之火德！

他本是不太信什么神仙玉帝;，如今也不免呢喃了声：“好天气啊，好兆头啊。”

他决定在此等等朱标，朱允炆不说，肯定不会走，其余皇子们也不愿意走，开玩笑，这种神仙迹象，一辈子也不知能遇到几回，等等怎么了？别说等了，赶他们，他们也不走！

等待之中，朱元璋计量一会，招来内侍，吩咐他：“去把傅友德、李景隆、耿炳文、郭英给咱叫进宫来，安排在偏殿。”

不提四个武官重臣接到口谕，被内侍带入偏殿，等了老久，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找他们，是多么地大眼瞪小眼，一头雾水。

就说灵堂之内，大家默不作声地等着，中间朱元璋冷眼旁观，倒是见朱允炆无论多累，哪怕摇摇欲坠，都咬牙跪好。正当他准备直接命令朱允炆坐起来;时候，灵堂一亮，光幕再度出现，音乐伴随着熟悉;声音再度响起。只听那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