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说!”
他张了张嘴,想要将太监们毒害陛下的事情告诉曹嵩,却发现自己嗓子不能出声,说别的话可以,一旦想要提起这件事,曹瞒完全处于了被“禁言”的状态,心下恐惧交加,惊疑不定,忙敲系统询问自己是怎么了。
曹嵩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能有什么事比上学还重要?”
【玩家所看故事为系统搜集信息所得,具有保密协议,不得对第二人说起此事,更不能泄露重要情报。】
系统表明,曹嵩不能得知这样重要的事。
曹瞒恍然大悟,憋闷得难受,知道却不能说出来的感觉令他额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曹嵩探了探他额头:“没烧着,怎么流那么多汗,你很热吗?”
他催促曹瞒:“出汗了快洗个澡,这次犯错禁足了你一个月,看你还算老实,为父就原谅你了。下次再犯,我可要家法伺候了,知不知道?”
曹瞒说不出皇帝中毒快死的话,很快就萎靡下来,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像只落水的斗败公鸡。
不说就不说,系统真小气!
自曹节接手事务以来,太学原先被抓走的先生们回归了一半,何颙也一并被放了出来,太学小学部的总长所犯情节严重,未能得以释放,上头的任命书下来,迁何颙议郎之职为小学总长,只管教导学生,不得参政议事。
不久,所有帮助陈蕃、李膺的人纷纷被革职待查,连国丈窦武都被贬为了庶民,这一场士大夫们联合起来对抗太监掌权的持久战眼看就要以惨烈的失败而告终,越来越多的文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联名上奏,企图以自身性命唤醒帝王。
曹瞒一旦练起舞来就停不下来,曹嵩在外头忙,对政事再三遮掩不说,他咬了咬牙,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将父亲究竟在忙碌些什么给搞清楚!
事关曹嵩的近期故事讲了他最近遇上的趣事:有一位执掌实权的官员名为桥玄,官至度辽将军,守卫边疆三年,讨伐胡虏屡立战功,如今刚回到洛阳,听闻曾经的友人与同僚被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抓捕,怒了!
他一不做二不休,丢下官印,自己大摇大摆地来到监狱主动投案,还要曹嵩把自己关押起来。
五侯太监们慌了阵脚,深怕又被帝王问罪,将桥玄连同与他有所关联的官员都给放了出来。
“哇这位桥将军,好有魄力!”曹瞒发出了惊叹声,深深将这位桥将军的容貌记在了心里。
他继续刷任务,刻苦的练习总能带来回报,这一次,他选择了稍远一些的故事。
梦中,他看到自己父亲穿着神气的官袍、靴子,腰间佩剑,率领一群人在洛阳街头巷尾抓捕“党人”,他的手中有太监们拟定的“党人名单”,正在按照名单一家一家地搜查。
紧张的氛围令曹瞒屏住了呼吸,他眼珠子紧紧盯着曹嵩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原来爹也有这样横行霸道蛮不讲理的一面?”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亲爹会与阎侍卫一样蛮横无理,士人们痛斥他为太监爪牙一点都不为过。
曹嵩冷酷无情地见一个抓一个,像个冷面修罗,到哪儿都令人闻风丧胆。
曹瞒围观了全场,越看,越为自己父亲的业务能力感到忧心忡忡。
“哎呀!爹可真笨,这样大张旗鼓去抓人,又提前吓跑了一个!”曹瞒捶胸顿足:“还说官场上的事情自己知道,就这样的工作状态,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都是奇迹!”
说着说着,曹瞒自己将自己给说愣住了,一丝灵光从他的脑海中划过,他迟疑道:“爹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听见曹嵩嚷嚷着要抓李膺,表情浮夸,动作虚假,就连带领禁卫军们抓捕人都是大张旗鼓地去,就差敲锣打鼓吆喝上一两句了。
饶是如此,曹嵩依然在李膺的家中找到了在客厅中等待他的同僚,那一瞬间,他的脸色漆黑如锅底,那是一片苦心白费的神色。
曹瞒全程都近距离盯着曹嵩,见此当即斩钉截铁叫道:“我爹是故意的!”
曹嵩为什么要故意呢?抓捕“党人”难道不是他的工作吗?他身为大长秋“曹腾”的养子,士人都说他身上早就戳上了太监一脉的印章,洗都洗不掉,他为什么要帮助李膺呢?
李膺,那位可是专克太监,要置太监们于死地的人!士人们赞颂李膺,贬低曹嵩,为何到头来李膺却对曹嵩和颜悦色,甚至直言:“连累巨高(曹嵩的字)左右为难了,可是我不能逃避啊!否则天下士人将失去反抗太监们的勇气,对不住了,还请你将我抓了吧!”
曹瞒的小脑袋瓜子不够用了,他从李膺的态度上能看出他与父亲的关系不错,所以他的父亲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啊?曹瞒搞不懂,看到的故事越多,没人给他分析,反而更加一头雾水。
好在,太学再次开学,升为小学部总长的何颙点名要曹瞒前来上课,有了这一位懂得许多的先生教导,曹瞒终于搞清楚了一些事情。
对于曹瞒私底下的疑问,何颙抚摸胡须沉吟半晌,对他解释道:“李膺当年是经过你祖父的举荐才当上官的。”
曹瞒懵着脸,歪头,更加茫然了:“祖父举荐了他,他还要杀太监?”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