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宴会
()回到家里,一进门,那聒噪的鹦鹉看到他、就开始疯狂扑腾翅膀。隔着笼子也能感受到它的雀跃,嗓门刺耳得很:“欢迎回家,没有你的地方都不叫家。”
宋喻憋着一肚子火,走过去。
金刚鹦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他深呼口气,对鹦鹉冷静说:“来,跟我念,赵梓宇你必死。”
一旁的佣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
宋董着重批评了宋婉莹:“我叫你带你弟弟出去散心,不是让你带他去追星,追到一半你还抛下他?你这是姐姐做的事?”
宋婉莹自知理亏,正襟危坐,肉麻至极喊道:“宝贝弟弟,明天要不要去a大逛逛?”
宋喻第一天出门就撞赵梓宇已经有阴影,淡淡拒绝:“算了吧,我就在家遛鸟。这鸟可比外面的人可爱多了。”
被点名到的鸟骄傲扬起了头。
宋董不满:“胡闹,你整天呆在家,又不学习又不交朋友,在等发霉?”
宋喻扯了下嘴角,在等爱情,就是怕说出来刺激你一个老年人。
最终在他爸和他妈的强烈要求下,宋喻还是被迫出门。
a大是上一世谢绥的母校,宋喻也就靠着这点执念生出点兴趣了。
晚上聊天,宋喻问谢绥:“我明天要去a大,要不要我给你拍点照片。”
谢绥:“真人出镜?”
宋喻忍笑:“也不是不可以。”
谢绥笑:“好。”
宋喻又说:“在我的梦里,a大还是你的母校。”
谢绥稍停片刻,笑说:“恩。”
隔着电话聊天,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只是太晚了,而且谢绥最近忙于谢家那边的事,宋喻也不好说什么,又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
遇到赵梓宇后他就一直有种心悸的感觉。
他走下床想给自己倒杯水,脚一落地,却突然大脑一阵刺痛,眩晕和失重感突如其来。
宋喻一下子扶住了旁边的墙,才没有让自己摔倒。身体像是踩空,同时灵魂被活生生剥离**般,痛苦潮水般涌入全身。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晕过去。
可是痛苦只是在一秒之间。
来的剧烈,去的也剧烈。
宋喻身体僵直,眼睛沉默地盯着一个点,一滴冷汗从额边流过。
少年的脸色苍白,在灯光下有一种透明病态的感觉,指尖冰凉颤抖。
宋喻轻声说了句:“008。”
只是久久没有人回应。
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景城,不同a城那边雪后初晴,这边一直在下雪。好不容易停了一会儿,也是一个阴沉的天气。
一辆车行驶到墓园外,车胎碾过积雪,留下很长的车痕。
墓园内,一座坟墓前,积雪被清理干净。
一个男人弯身,放下了一束花。
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旁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少年。
谢思年缓缓站起身,银灰色的西装沉稳挺拔,男人身形高大。眼眸是咖啡色的,眼型与谢绥相像,只是少了年轻时的风流,如今更多了分沧桑。他的声音也低沉,轻喃散在压抑的雪中:“十年了。”
谢绥目光淡淡看着墓碑,没什么情绪,他对墓园墓碑从骨子就是排斥的。
与谢思年相比更为年轻更为冷戾的脸上,寒若冰霜。
坐在车上,父子俩沉默无言。
很久,谢思年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道:“阿绥,跟我回a城吧。”
谢绥静静望着车窗外。
谢思年说:“我现在已经和秦秋芸离了婚,我和秦家联姻本来就只是逢场作戏,当初小乔怀了你的时候,我就是打算这么做的。但因为你爷爷那边,拖延了一阵时间,没想到后面你妈妈就直接失踪了。我以为她是厌恶我的欺骗,所以那么多年不敢去打扰,没想到是被秦秋云陷害赶出a城的。”
“现在我和秦家已经闹翻,跟你爷爷也闹僵,你回去,就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谢绥唇角淡淡勾起,讽刺厌倦。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说辞,谢思年怎么就走不出自我感动的幻想里呢。
谢思年停了停说:“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该更恨害了你母亲的人吗。你应该回谢家,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帮你妈妈报仇。”
谢绥偏头,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轻声说:“我一定要回谢家才能帮她报仇吗?”
谢思年迎着他的视线,慢慢闭了下眼,“你和我想的很不同。”
他本来以为他和许乔的儿子,一个人在景城孤苦无依长到现在,应该是卑怯可怜的,对他或许是愤怒、或许是紧张、或许是期待。
独独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少年风度翩翩喊他谢叔叔,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从容和冷静。
谢绥随了他母亲的长相,性格却像极了他,凉薄深入血液的谢家人。
谢思年说:“你妈妈哪怕逃到了景城,也一直没有给你改姓,就是因为,她还是希望你回来的。”
谢绥漫不经心:“她的愚蠢,为什么非要我来承担?”
谢思年:“那宋喻呢?”
谢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