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01

起床干活了！”

*

“我要累死了。”范岚说。

“我要饿死了。”离泽说。

“吱哇吱吱哇。”混沌说。

范岚半瘫在容沐的大坐塌上，感觉生无可恋。

桌上的文件堆成了山，电脑待审核的资料排成了队，聊天记录还在不停闪烁。

甲易捧着文件夹，仿佛机器人一样汇报度。

“述职大会所需文件六大项，共103份。年度目标工作报告已完成，附件表格已完成；年度主责任报告已完成，季度主责任报告资料已汇总，约谈记录、会议记录、学习记录原件已备好；年度GCV报告已完成，十年GCV分析报告已完成；年度功德值报告已完成，功德值分析报告附件已完成，其中包括五十年本区功德值横向和纵向对比，根据灶神大人的要求，还特别增加了年度功德值异常数据分析报告。”

“还有什么？”范岚。

“还剩下两大项，一项是本区异化数据报告，其中怨气值变化、祟、魇生成率的数据还在统计中，另一项项是修仙KPI完成度报告……”甲易说，“项报告怎么写，还请奶奶示下。”

离泽：“啊，头疼。”

混沌：“吱，唧唧。”

范岚：“把贾道临和陶魁的数据报上去，说是我们挑选的强有力的修仙候选人。”

“是，奶奶。”甲易拨通电话，“乙耳，生成贾道临和陶魁的功德值报告，做修仙成功率预测图——”

【警报！警报！警报！】

范岚机射出一道红光，出刺耳的尖叫，范岚和离泽腾一下跳起身，混沌吓出了两根翅膀。

【警报！昆仑脉青龙区墨白15.66度出现怨气异化现象，祟生成率98.99%，请青龙区土地庙神祇工作人员立即前往处理。】

范岚和离

泽：“艹！”

混沌：“吱！”

“按我说的写，”范岚奔向坤境，“云钥咒——”

甲易：“奶奶，祥云007被灶神大人开走了。”

范岚抓狂，掏出机叫专车。

【寒流红色预警，道路冰冻一级预警】

【九州七脉将迎来超强寒流】

【春城市交通瘫痪】

【目的地距此10公里，无人接单】

离泽：“难道要骑计隗的自车去吗？”

范岚：“我们骑到黄花菜都凉了。”

离泽：“……”

“吱吱吱！”混沌冲到窗外，生出六只翅膀，圆滚滚的身迎风而长，变成一个大号肉包子，面积居然还比祥云007大一圈。

“唧唧唧唧！”混沌扇着翅膀大叫。

“包子，你总算还有点用啊。”离泽和范岚大喜，跳到混沌的身上。

混沌长啸一声，呼一下飞了起来，范岚听到甲易在下方大喊“离泽大人，白煊大人刚刚打内部电话说，有保密文件记录安安的功德值持续升高，状态很好，让你别担心——”

离泽：“收到啦——”

甲易似乎喊了什么，范岚没听到，她被混沌翅膀扇出的厉风吹得全身抖，凌乱不堪。

太冷了！纵使她的神已经达到了元阶，被寒风一吹也有些扛不住啊。

天上的云雾似乎也被冻住了，白花花一片，开始下雪了，鹅毛大的雪片纷纷扬扬落了下来，仿佛在天地间挂上了一层暧昧晦暗的纱帐。

【即将抵达目的地青龙区墨白15.66度，警报！怨气异化值逼近临界值，祟生成可能性高达99.99%。】

混沌笔直下冲，六只羽翅破开迷障般的大雪，正下方是一栋高楼，楼前聚集了大约四五百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棉大衣，跳脚叫骂。

“为什么还没有暖气？”

“为什么断我们的暖气？”

“快恢复供暖！”

人群里还有不少老头老太太，最是情绪激动，冲在叫骂的第一线，个个战斗力惊人。

楼前的牌子写的是春城金里区采暖办，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举着扩音喇叭大喊，“供暖管道正在抢修，请大家回家安心候，我们很快会恢复供暖——”

“狗屁！你昨天也么说！”

“已经过了12小时了，你们是草菅

人命。”

“我们家里是待不住了，冻死人了！”

“今天没个准信，我们不回去！”

“大不了我们全住到采暖办去！”

“对对对。”

居民群情激昂，一股脑地往前涌，负责维护治安的保安和警察眼看要招架不住了，乱成一片。

“喂喂，我闻着情况不太妙啊。”离泽说。

范岚：“……”

何止不太妙，是大大的不妙。

些居民的头顶，黑色怨气盘旋而上，形成了巨大的黑色螺旋，和白茫茫的雪花搅在一起，愈恐怖，怨气越升越高，越拉越薄，变成了巨大的黑色薄饼，突然，听啪一声，饼炸开，怨气消失，只剩下漫天雪花狂舞。

范岚握紧符，“一会听我号令，我估计是个大型祟——卧槽！”

雪花扭曲螺旋上升，听数声“啪啪啪啪啪啪”脆响，一群椭圆状的漆黑物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