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来乍到
所有人一下都懵了。
“完啦!”鲤鱼妖说,“里头是你们的上司!驱魔司长史!”
“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鸿俊说:“我闯的祸,我去叫醒他,给他道歉吧。”
鸿俊硬着头皮往前走,另三人看了眼,终究不好让鸿俊一个人承担责任,便跟着进去,鸿俊小心地拍了拍李景珑的脸,小声说:“喂,起床喽。”
鲤鱼妖说:“这哪儿叫得醒?直接呼巴掌吧。”
鸿俊抓狂道:“是上司!你倒是呼给我看啊?!”
鲤鱼妖二话不说,上前去左右开弓当场甩了李景珑两耳光,“啪啪”清脆声响,所有人险些被吓尿,忙不迭道:“快住手!”
李景珑一个激灵,瞬间醒了,说时迟那时快,阿泰敏捷出手,结结实实一琴,拍在了李景珑后脑勺上,一声闷响,李景珑又被拍晕过去。
“赵子龙你别再捣乱了,求你了。”鸿俊快哭出来了。
裘永思灵机一动,说:“不如我们将他抬到榻上去,先松了他的绑,稍后待他们自行醒转,大伙儿便装得没发生过这件事,无论他问什么,统一口径,都说他们中暑晕倒罢了。”
“好主意!”众人纷纷说道。
于是阿泰便收回绳子,给封常清与李景珑松绑,再把两人抬到收拾出的榻上令他俩并肩而卧。
“成了!”裘永思说,“兄弟们这就到前院里去,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待他们走出来,便都一脸欣喜,问一声‘长史,您醒啦’?凡事抵死不认,他俩也无从查证,是不是这个道理?”
于是大伙儿都道好好好,转身出去,刚迈出一步,李景珑在背后冷冷道:“我都听见了。”
众人:“…………”
又一炷香时分过去,李景珑头上缠着绷带,封常清倒是无事,坐在正厅中,余下四人跪坐在榻上,俱是满脸尴尬笑容。
“长史。”莫日根认真道,“今日的误会,归根到底,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没问明白就突然动手,伤我们的小弟……”
“我怎么知道!”李景珑勃然怒吼道,“这厮害我丢了官职,还被长安百姓嘲笑,如今又有谁来为我洗清冤屈?”
“啊?为什么?”鸿俊躲在莫日根与裘永思身后,探头问道。
莫日根马上把他拨拉回身后,把他挡着,阿泰说:“大家都是为了长安的和平,过来尽一分心力,这赤子之心,怎么能因为一场误会就迁怒于他人呢?这位美少年兄弟天真无邪……”
“够了够了!”李景珑险些被气得晕过去。
“我弹首曲子给您听,长史大人。”阿泰笑道,“愿歌声化解您的戾气,愿世间所有的……”
“把你的琴收回去!”李景珑怒吼道。
众人只得又不作声了,阿泰这么东拉西扯一番,气氛突然又变得诡异起来,李景珑满腔悲愤之情,尽化作乌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封常清突然说道:“这么说来,长安确实有妖怪。你你你……你又是什么妖?”
封常清发抖的手指指向鲤鱼妖,鲤鱼妖回答道:“你瞎啊!鲤鱼都不认识……”一句话未完,马上被鸿俊用指头堵住了嘴。
“你出来。”李景珑指向鸿俊,说道,“别躲在他们后头,我便问你三句话。过往之事,一笔勾销。”
鸿俊便躬身从莫日根身后小步走了出来,到李景珑面前盘膝而坐。
“那夜你是不是在平康里外的小巷内与我交手?”李景珑问道。
“是。”鸿俊答道。
李景珑望向封常清,封常清只不说话。
“把我打昏后,你将我带去了哪儿?”李景珑又问。
鸿俊想了想,把那夜的情况扼要描述了一番,说:“但实话实说,不是我打昏你,是你……”
李景珑抬手,止住鸿俊话头,再转头看封常清,封常清便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我有没有对桑儿做什么?”李景珑又问。
“没有。”鸿俊观察李景珑脸色,完全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这次李景珑转向封常清,又说:“外头都说,我是……”
封常清马上道:“你们四个都出去。”
四人于是告退,莫日根回手关上门,李景珑气不打一处来,续道:“……都说我是李家的败家子。我散尽家财,只为完成狄公遗愿。我为大唐!为朝廷!蒙受这不白之冤!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如今妖怪就在你的面前!看到了没有!”
说着李景珑一指厅内鲤鱼妖,鲤鱼妖嘴巴一张一合,两条腿半蹲着站在地上,瞪着眼睛,看李景珑与封常清。
鲤鱼妖:“……”
封常清:“你怎么还在!你也出去!”
鲤鱼妖便也被赶了出来,四人正在前厅等候,鸿俊不免心有惴惴,众人开始议论,鲤鱼妖便跑来说:“他俩在吵架呢!”
鸿俊问:“吵啥?”
“应当是为了逛青楼那事儿。”莫日根说道。
阿泰蹑手蹑脚过去,其余三人便也跟着去偷听,只听房内唯有李景珑气愤之声,封常清只是沉默。
“……今日龙武军中尽在嘲笑我!杨国忠更拿我身世做文章!无人替我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