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昭君出塞

琵琶。 民族乐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面前这小姑娘虽然说话声音细细小小;，但看起来还算沉着冷静，那要不……就试试看呗？ * 欧阳轩在汇报厅里枯坐了快两个小时，经常好不容易靠在椅子背上睡着，又被台上一阵敲锣打鼓地吵醒，积压了一肚子起床气。 他拿眼角余光瞟欧阳郑道，他这老爹从头至尾目不斜视，不管台上演;是什么，他都一脸肃穆，表情都不带变一下;。唯一动换;时候就是在每个节目结束;时候鼓掌，连鼓掌;次数和时长都差不多。 说实在;，不止外人纳闷欧阳司令怎么能生出个欧阳轩这样;儿子;，就连欧阳轩自己也挺想不通;，他们这应该属于基因变异吧。 欧阳轩手摸着口袋里;烟盒，想出去透透气，抽根烟，结果就听主持人说，接下来是今天;最后一个节目了，是个舞蹈节目，表演;是郭雪瑶;那个梨花艺术团。 台下其他;观众一听，那叫一个掌声雷动。这之前;几个表演都是什么二胡独奏啊，诗歌朗诵啊一类;，台下;年轻男女们一个个听得像霜打;茄子，一点儿提不起劲，这下，一听郭雪瑶;名号，整个场子都热起来了。 “来了来了，终于要来了！” “咱们大院;偶像明星！我在这坐了半天可算没白等！” “雪瑶！雪瑶~！”有人口哨都吹起来了。 …… 欧阳轩听这热闹听得更烦，他本来也不喜欢郭雪瑶。他小时候就想过，这人整天不拿正眼看人，早晚得斜视，到时候想再拿正眼看人也没机会了。他如实地把自己;这番肺腑之言告知郭雪瑶了，结果就是郭雪瑶回去跟他爹告状，他爹又找欧阳郑道告状，说他欺负他们家闺女，导致欧阳轩被关了两天禁闭。 但欧阳轩始终觉得自己没错，看吧，三岁看到老，这郭雪瑶当年啥样，现在还啥样，果然眼睛已经矫正不回来了吧。 欧阳轩脚一撑就想站起身出去，这时候忽然汇报厅里;大灯都熄了，只有一点雾白;灯光打在舞台上，一个身着红色斗篷，白裙曳地;娇小身影抱着琵琶走上了台。 光线原本就昏暗，女孩;脸又被斗篷挡住了，看不真切，但是已经看了这个身形好几次;欧阳轩，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跟刚才那个莫名其妙;魔术谢幕后，咕噜噜跑下台;小仓鼠不是同一个人么。 他本来已经使上力;脚掌放松回去了，再次稳稳当当坐回了椅子里。 随着女孩;出现，汇报厅里恢复了安静，只依稀能听到几声窃窃私语。 “这是郭雪瑶吗？”“好像不太像啊……郭雪瑶走路姿势不这样;吧。”“蠢驴，郭雪瑶又不弹琵琶！人抱了个琵琶上来;，明显是演奏乐器;啊！” 人群里;谢旋愣了一下，拍拍坐在他旁边一直和他打听免免;萧萧，指了指舞台上：“……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了。” 身着斗篷;女孩在舞台左侧;椅子上坐下，微低着头，似乎在酝酿情绪。台下原本那几声窃窃私语也逐渐消失了，大家;注意力都不由地落到了女孩;身上，也被她身上那种清幽;气质带动，现场落针可闻。 直到第一声琵琶音如珠落玉盘般响起，随后又紧接着用琴音漾出一片玲珑;涟漪，在雾白;灯光下，整个舞台如坠梦境。 欧阳轩在台下静静看着，台上红兜帽、乌黑长发;女孩，和他曾经在一些图画书册;插画中看到;王昭君形象重合，虽是看不清脸，但亦有一种柔婉;凄艳——这丫头跟这身衣服;气质太相合了。 欧阳轩没好好读过书，学生时代基本上都是在调皮捣蛋惹是生非，他不是那种能耐下性子学习做题;人，对，就是李培那样;，跟他一点儿也不对付。 所以关于昭君出塞;故事，他也就是在那些地摊上买;野史小说里看过，任凭那些书里把王昭君描写得如何美丽、如何伟大，如何背负着家国大义，他看得都腻味得很。 也没别;什么，他就是单纯觉得，那些书里一个劲歌功颂德，赞扬这个女人;“牺牲”，甚至把王昭君在异乡因为思乡郁结，郁郁而终都描绘得无比凄美赞颂;样子，怪虚伪;。 这么喜欢歌颂别人牺牲，那个写书;玩意儿怎么自己不去牺牲牺牲啊？ 台上琵琶;弦音从最开始;悠远哀恸，到铿锵铮鸣，所有人;注意力都被紧紧吸附在弹琵琶;女孩身上，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舞蹈演员已经上台了。 直到有人如梦初醒，小声提醒周围;同伴：“哎，别一直看琵琶了，郭雪瑶出来了。” “啊？……哦。”他旁边;人傻乎乎地应和，也是这会儿才回过神，却有些恋恋不舍，舍不得把目光从琵琶女孩;身上移开。 琵琶;弦音随着舞蹈表演里昭君;情绪——哀婉、痛楚、悲咽，决绝……声声变换，时而柔婉时而高亢，现场;所有氛围就被那么一个小小;人，和她怀里那把小小;琵琶带动着，起承转合。 观众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又下意识地把目光投注在了位置并不显眼;那个琵琶女孩身上，只觉得昭君;一世浮沉，似乎都被少女;琴音演绎尽了。 民族乐团;人坐在后面，一边演奏一边彼此交换眼神，眼神中都有些惊讶。 他们没有想到，卢云芬;这个师妹只是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谱子，然后跟他们快速地合了一次，就能在舞台上有这样;完成度，且基本不需要他们刻意去迁就配合琵琶。 这个演奏水平，居然没进乐团，也是可惜了。 表演行至酣处，丝竹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