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霰(你来了,阿秃就有嘴了!...)
是寻山道人的一个隐喻罢了。你看,素来不问凡尘的道君入魔了,哪怕不是为情,做了魔修之后,想必也是有两分畅快的。”
“魔修行事向来无所拘束,道君既弃了这修仙之道,那自然是再无挂碍。”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头头是道。
“可道君毕竟是道君,哪怕不为自己思虑,也要替他的小徒担忧。”
“这生出心魔之后,受天雷拷问,以致于重伤难愈,双目皆盲,说的便是道君如今的心情吧。”
“唉,我看这所谓心魔,其实不过是道君自己的克制。他怕连累到自己小徒,怕她受人非议,因此不敢视、不敢动、不敢言,只将自己流放在魔界边缘那样的荒凉之地,自此孑然一身。”
二人齐齐长叹:“唉――”
“且慢。”微霰抬手,打断了二人,一时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变音道,“小徒?!”
二人点头。
青年手指敲击着桌面,似是对他很失望:“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同伴拉住了他的袖子,提醒说:“他刚从妖林出来。”
“也是。”青年点头,“那我再给你分析分析。”
他招了招手,示意微霰附耳过去,用粗糙的手指画出报纸上的一段文字,煞有其事地点了点。
“你看,这位姑娘,原是道君捡回家去的。乖巧懂事,聪慧漂亮。道君因心魔被天雷轰击,重伤逃离宗门之后,她不离不弃,多番辗转寻找,才终于将人寻到。而后便与道君一直留在这座平静安详的小城,耐心守护在他身边,对他细心照料。连一言一行,都极为谨慎,只当做自己一无所知,与往常一样与他相处。”
微霰抬起头,眼神中的茫然几乎能化出实质来,无声的呐喊蕴藏在他的眼底。青年见他仍不领悟,急道:“你看,这姑娘在这城镇里做些什么?养花弄草、乐善好施。而逐晨道友呢?”
同伴恨其不争,跟着补充说:“道君入魔之后,逐晨道友不离不弃,与他去了那寂寞冷清的魔界边际,兴复边城,救助万千百姓,与话本中这姑娘分明有极大相似之处。寻山道人已写得这样明白,你怎还是看不懂呢?”
微霰气笑了,秀丽的脸上显得一分狰狞来:“还有风长吟呢!”
青年附议说:“长吟道友确实也是孝顺之人啊。”
微霰这下纯当他们是在乱说。怎么小师弟是孝顺,小师妹就成了钟情?这帮爱嚼舌根的人,捉了点风声就开始肆意揣测。待他找到寻山道人教训一番,杀鸡儆猴,看看他那张嘴还敢不敢口无遮拦。
微霰倏然起身,没好气地哼了声,拂袖走开。两位青年不知他为何发怒,只能面面相觑。不久,微霰去而复返,一只手拍在桌上,喝问道:“朝闻在何处?!”
?
等微霰到朝闻时,已差不多是十天之后。
他在路上走走停停,向人四处打听。本想先去朴风宗问清楚情况,可听路人所言,风不夜的确是在朝闻,不久后又收到了朴风掌门的信件,这才转道往魔界的方向赶来。
他在路上买了不少东西,包括吃的零嘴与穿的衣服,心中原是想,魔界这样的地方,纵是所谓兴盛,条件也还是艰苦的,给师弟师妹带些能叫他们高兴的东西。
结果,真到了朝闻,才发现情况比他预想得要好得多。
这里人流密集复杂,各派宗门的修士都有,路边还有尽易宗专门用来运输卸货的标志,说明朝闻与尽易宗往来频繁。
许多房屋正在兴建,路边的木屋样式也很是简陋,但无论如何都说不上是萧条。
微霰越看越是惊讶,进了城之后朝人打听,得知逐晨正在农田。他婉拒了要为他带路的百姓,顺着街边的路标,很快找到了位置,远远便瞧见一个姑娘蹲在田地忙活。
微霰顿时眼眶微热。
逐晨若是在朝闻,哪里需要干这样的粗活?叫她拿剑都觉得是苦了她了,如今居然连田都要种了。
他高喊了句:“小师妹!”
逐晨抬起头,才发现是他,大喜过望,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怔怔看了两秒才回过神。她本想上前招待,忽记起手上全是泥土,只好叫了一声:“微霰师兄!你终于来了!”
微霰听出她语气中的沙哑,心疼不已,走上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逐晨用手指了指:“给土豆栽到土里,看看在有魔气的地方能不能存活。”
教程说得没错,被她切成小块的土豆全都长出幼苗了,且出苗率极高,几乎到了百分百。
逐晨给它们分出一部分,栽到农田的一角,剩下的继续留在盆栽中,用雨水慢慢浇灌,看看两者会有什么变化。
许久不见,她是想热心招待师兄的,可手头上的土豆实在重要,她日日看守等了好些心血,不敢将它们就这样放在地里。
她急说:“师兄你等等,我把这个弄好就带你去见师父。或者你去学校喊小师弟过来,他不用上课,不知该乐成什么样子。对,他也想念你的紧!”
微霰听她说个不停,笑道:“没事,你先忙吧。可要我帮忙?”
逐晨忙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微霰这人看着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