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泣月身上都是些魔族造成的外伤, 对于公仪蕤来说并不难治,只是琴无暇的伤势棘得多。
公仪蕤给虞禾送药,见她问起直说了。
琴无暇的伤势耽搁太久, 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仙门法宝造成的伤害非同一般,恢复起来格外得难, 他不敢说究竟能恢复到成。
“而且……泣月说了, 琴无暇的舌头还被他们割去……如今见到人便惊惶发抖, 除了她不肯让任人靠近。”
虞禾有些感慨,对于琴无暇这种人来说, 如今必定是生不如死, 只是没想到曾经被他弃如敝履的泣月,反而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见公仪蕤正打量己, 她不解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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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月说你像她的哥哥。”
“啊?”她指着己的脸。“怎么看是像姐姐吧?”
一聊到这些江湖秘闻,公仪蕤顿时滔滔不绝:“泣月与她兄长是孪生子,想必你听说了,落霞山的扬名绝式,悲风泣月双剑,泣月与她兄长的名字便来源于此。悲风赋高,是双剑的传承人,只是最后活下来的却是泣月。”
“她告诉我, 你乌山她断后, 挡住那些魔兵的时候,和她哥哥当初保护她一样。”
他盯着虞禾的脸, 怎么都觉得不适应。
他作医者,是无论如都不肯相信死而复生这回的, 以至于每次看到虞禾,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到底是谢衡之受到了迷惑,还是她的逆了命。
“你的身体,难道当与常人不同……”
虞禾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说:“不用想了,我不会同意让你试针。”
公仪蕤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同意谢衡之不会同意,倘若让他知晓,定然要废了我的双。”
她还没想好如将大婚当日围杀谢衡之的告知公仪蕤,还有魂识的情,尚善身上还好说,如是谢衡之身上,只能由她己想办法了。
虞禾犹豫了好一会儿,将一个戒指递到他里。
公仪蕤疑惑道:“这是什么?”
“我要送给谢衡之的戒指。”她不知道送什么样式的好,索性谢衡之某件衣带上扣了一块玄玉下来,量了他的指,亲打磨出形状。
“你给我做什么?”
虞禾指了指戒指,示意己要说的话都封其中,让他己回去看。
公仪蕤立刻意会,神色古怪地收起了戒指,犹疑道:“那我明日拿来给你?”
“待你准备好了,早些拿来便是。”
公仪蕤临了要走了,才想起己还有忘记知会她,又说:“魂识这个,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什么疑难杂症没见,一抹魂识,只要对方肯给,一个简单的小咒术能取出。”
“要是不肯给呢?”
他皱起眉,想了想,说:“那难办了,只能将那人打成重伤,强行抽取魂识。”
将谢衡之打成重伤,早说啊……
虞禾知错了好机会,叹着气摆摆:“多谢,你回去吧。”
——
魔宫的装饰阴沉严肃,冷冰冰的没什么活人气。
只有虞禾住的地方,纱帘与床帐都是些亮丽的颜色,甚至连床褥都是粉的,绣着些细碎的花纹,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谢衡之解决了一些麻烦的人物,换了身衣裳回去找虞禾。
外面正下雨,云梦莲华香炉中烧出袅袅青烟,整个殿里都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
她已经缩成一团睡着了,只露出小半张脸和一截黑发。
谢衡之撑着臂,微微低头看她的睡颜。
雨水敲打琉璃瓦上,激起些当啷当啷的响,偶尔还有声闷雷,好那些响动传到殿内,已经不算激烈。
他想起好久以前,是某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虞禾被雷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缩到他怀里,梦呓似地唤他“阿筠”,他拨开虞禾脸上的乱发后落下一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实是很久以前了,久到那些往,像是一场梦,只有他己记得。
五十年的时,非但没有使这些回忆减淡一分,反而更加清晰,成他消不去的沉疴。
谢衡之俯下身,掌轻轻抚摸虞禾的发顶,她受到打扰,将脑袋又往被褥中缩了缩。
他觉得有趣,不禁低笑出声,被褥中的人不悦道:“你做什么?”
“我方才想前的。”
虞禾又不说话了,她听到外面下雨,好一会儿才探出脑袋,问:“外面下雨,这雨会下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