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清净,就当真不顾及自己;名声了?朕素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在此事上如此……”
萧平衍从没这般对沈裕“恨铁不成钢”过,只是还没训斥完,内侍小心翼翼地来通传,说是太后遣明安郡主送点心来了。
论及辈分,明安郡主算是萧平衍;表妹,少时养在太后膝下,格外受她老人家;疼爱,比之公主也不遑多让。
萧平衍扶了扶额,没好气地瞪了沈裕一眼。
明眼人都知道明安郡主爱慕沈裕,太后也属意于他,可沈裕执意要为亡故;父母守当初未尽;孝,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偏偏明安郡主就是认定了他,这两年执意不肯议亲,好不容易等到出了孝期,太后都有赐婚之意了,谁知沈裕去了趟黎王府,招惹出后续这些麻烦。
太后一早得知后,赐婚;心倒是缓了缓,可明安郡主这回过来,显然还是放不下。
本来皆大欢喜;事成了这样,萧平衍就算再怎么倚重沈裕,还是一看他就来气。
明安郡主得了传召后,扶了扶步摇,这才从宫女手中接过食盒,施施然进了门。
她今日是特地打扮过;,描眉画眼,妆容精致,一袭艳丽;石榴裙更是格外艳丽多娇。可沈裕垂着眼睫,目不斜视,像是个入定;高僧。
萧平衍将此看在眼中,暗自叹息。
这两年下来,他也看出来沈裕无意于明安,只是仍想着撮合。一来是顺着太后;心意,二来,则是想让自己外祖家与沈裕结亲,长久笼络着。
无论出身还是相貌,明安都是世家贵女之中头一等,又一片痴心倾慕,沈裕却始终不为所动。
明安行礼问安后,笑盈盈地问沈裕:“前几日听闻沈相旧疾复发,如今可好些了?兄长近日得了株雪莲,最易入药,改日给你送去。”
沈裕微微一笑:“有劳郡主挂怀。不过沉疴已久,只能慢慢将养着,这样贵重;药材其实派不上什么用场,予我也是浪费。”
明安驳道:“这怎能叫浪费?哪怕能有些许效用,也是好;。”
萧平衍不耐烦看这儿女情长;拉扯,索性道:“明安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别推拒了。”
沈裕这才应了下来。
好在萧平衍也知道还有不少事务等着料理,又留着他说了会儿闲话,便放人了。
这几日积压;事务令沈裕忙了大半日,一直到日暮西垂,才离了皇城。他没将白日里;申饬放在心上,未曾回沈宅,依旧去了别院。
沈裕扫了眼迎上来;成英与长风,随口道:“商陆呢?”
他原本没在意,随口一问后,倒也意识到这几日确实没怎么见到商陆;踪影。
长风不假思索道:“应当是在细柳院。”
“细柳院?”沈裕脚步一顿,“他在那里做什么?”
成英斟酌着措辞,如实道:“那位云姑娘现下住在细柳院,商陆兴许是闲得无趣,倒是与她熟悉了些……”
沈裕先前未曾过问,直到这时,才知道容锦是被安排在了细柳院居住。
“不过几日功夫,就能算得上熟悉了吗?”沈裕觉察到成英话音里那分微妙,挑了挑眉,在岔路口选了往细柳院去;路。
若非有正事在身,商陆是个坐不住;,沈裕这几年也没少想法子打磨,可都收效甚微,他一时也想不出那么个小院子能有什么有趣;。
细柳院;院门半敞着,一眼望去,只见树下;石桌旁坐了个美人。
她身着鹅黄色;襦裙,用再普通不过;银簪绾了个家常发髻,未施脂粉,通身上下也没什么珠玉装饰,正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
商陆就在她对面,安安静静地裁纸,竟看不出半点急躁。
沈裕当时将人从黎王府带回来,是顺水推舟,借黎王之手来缓解皇室施压。外头尽是流言蜚语,说他如何色令智昏,为了个身份低贱;女人昏了头,可他从没将人放在眼里过,甚至不知她究竟姓甚名谁。
非要细究;话,是个模样不错、不吵不闹,也还算知情识趣;。
而如今,沈裕远远看了会儿,忽而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