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站院子里干啥?”刘桂兰抱着孙子进门,就看儿子在院子转来转去跟个傻子一样。
“娘, 没事, 就是有点烦。”宁建民抓了把头发。
“烦啥烦,把孩子抱屋里去, 我去外面有点事。”刘桂兰把宁晓泽递过去。
“娘, 要不你看着?我出去办点事。”宁建民觉得这样不行, 他得打听打听是谁传出来的,媳妇那不能问, 他想去找和儿子打架的孩子。
“办啥?”刘桂兰一僵。
“月珍今天不舒服, 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月珍?”刘桂兰一愣, 把孩子往宁建民怀里一塞就进屋,“月珍, 月珍?”
“怎么了娘?”王月珍听见声音立马坐起来, 拽了条毛巾背对外面擦脸。
“月珍,你是不是听说了啥?”刘桂兰小心地问。
“没听说什么呀,怎么了娘?”王月珍转过身,“今天不大舒服,上床躺会。”
“没事没事,没听说就好。”刘桂兰松了口气,“也没啥, 小泽找娘,我给抱回来了,你看着点孩子,我去外面找你大娘有点事。”
“行, 娘你去吧,小泽呢?”
“在老四那呢,我不放心他,你看着点。”刘桂兰不放心地嘱咐。
“嗯,我这就起来了,娘你放心吧,晚上我做点什么等你?”
“不用,我等会就过来。”刘桂兰摆摆手。
等刘桂兰出去,王月珍闭上眼叹了口气,睁眼起身去院子里找丈夫。
“娘出去了?”
“出去了,你过来抱着小泽,我去趟山下。”宁建民说。
“嗯,去吧。”王月珍没多想,把孩子接过来。
宁建民匆匆出去了,看着孩子的王月珍没注意到丈夫的不对。
等第二天家里都下地,自己在家看孩子的时候,王月珍才知道昨晚婆婆和丈夫因为昨天的事找上门去了!
“四嫂,四嫂?”刘招娣拽了下王月珍的袖子。
“啊?嗯,听着呢。”王月珍压下心里的惊讶,沉住气听她接着说。
“昨天娘出去把蔡婆子骂了一顿,三哥去把她儿子打了一顿,说自己不打女人,”刘招娣越说声音越小,“四嫂,你不知道吗?”
“知道了。”王月珍低着头给儿子系衣服,“你四哥昨天说了。”
“我就说嘛,”刘招娣松了口气,知道就好,吓她一跳,她刚才还以为自己多嘴了呢,“是不是四哥昨晚跟嫂子说的?”
“嗯,”王月珍点头,“小泽衣服有点厚,我去给他换件薄的。”
“嫂子去吧,我去给建东做饭。”
“去吧,我也该做饭了。”王月珍低头拿凳子。
等领着儿子进屋,王月珍直奔床边宁建民昨天扔的衣服那去,把衣裳拿起来仔细看,袖子旁边扯烂了一块。
王月珍拿着衣服坐在床边发呆,许久之后,把衣服洗干净晾上。
“娘?”从外面跑进来的甜甜看王月珍晾个衣服都发呆,奇怪的喊。
“甜甜晌午想吃什么?”王月珍撑起笑问。
“吃肉丸子!”
“好,”今天的王月珍异常好说话,一口答应闺女。
接下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宁建民和刘桂兰看媳妇/儿媳妇没什么变化都松了口气。
说起来是一桩旧事了,王月珍刚出生没多久父亲去世了,家里是王江氏一个人担着,王月珍刚下生的身体弱,眼看养不活,王江氏自己吃不饱没有奶水,就托邻家刚生了儿子的表嫂帮忙奶孩子,每回送点东西。
没多久王月珍大点了,那家觉得小孩吃得多,一天两个鸡蛋太亏,不愿意喂了。
王江氏就喂点米汤,去别人家用鸡蛋换羊奶,把王月珍拉扯大了,后来村里建立公社,家里没那么难过了。
王月珍长到三四来岁的时候,那家看她越长越好看,跟王江氏提两家定个亲,又拿小时候奶过王月珍的事打感情。
王江氏没同意,那家也没再提。
后来王月珍上了高中,那家的孩子早早退学回家,游手好闲。
谁也没想到,那人不知道从哪见了王月珍一次以后,天天去学校门口堵人,王月珍骂了好几回都不顶用。后来和宁建民认识了,两人心照不宣,又宁建民在旁边,那人再也没去过。
知道宁家过去说亲,两家正欢喜着,那人母子俩突然上门了,说打小定下的娃娃亲。
刘桂兰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两家以前怎么回事她早就打听清楚了,不然能上门提亲?因为知道的多吵架的时候还把那家的丑事说出去了。
再加上王越东兄弟俩也顶事了,和宁建民一起往那一站够唬人的。
那家看宁家王家都不好惹,灰溜溜地回家了,不过记恨着刘桂兰的话,到家就开始造谣,说宁家娶了他家不要的媳妇。
这话说出去不明白的人就信了,那段时间王月珍出门就伴着闲话,被人指指点点。
直到后来宁建民听说了出去把造谣的人打了一顿,刘桂兰王江氏亲家俩堵在那家门口骂了两天,才没人敢乱说话。
这事影响最大的就是王月珍了,刚嫁进来的时候陆小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