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嫉妒
异族彻底打败,王族直接被灭,至此之后一直到离月“病逝”,边关都再无人来犯。
离月最近很是看了一些话本,也知道现在很多事情都和梦里的发展大不一样,所以他担心若那些异族在半路就动手,而他的小舅舅没有防备怎么办?
他想做皇帝,是很需要手握兵权的小舅舅的支持的。
如果说最开始离月只是不想要周邵元出风头,做少将军,现在则是因为她拥有了更大的野心,故而穆州或者对他来说更重要了。
确认了穆州回来的时间,离月便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一会。”
因为着了凉,他更容易困倦,喝了药便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
林木沉默地在离月面前半跪下:“小侯爷,属下背您过去。”
离月垂眸看了眼,他的确很困了,不愿走路,于是便弯一弯腰,双手抱住林木的脖子:“走吧。”
因为实在困倦,他这句话已经有些模糊,又十分低,微凉带着幽香的气息拂过林木的耳侧与脖颈,高大沉默地侍卫肌肉僵硬地鼓起。
离月皱了皱眉,他轻轻拍了拍林木鼓起到有些硌人的手臂肌肉:“放松,太硬了。”
林木十分顺从地控制住着自己调整到小侯爷最舒适的状态。
于是在将小侯爷放在床上之前,小侯爷已经陷入了深睡。
林木轻轻将离月放在床上,整个过程中他一动不动,霜白的脸颊在接触到软枕时自动蹭了一下,浓密纤长的眼睫在粉白的眼睑处投下一圈阴影,看上去分外乖巧的模样。
*
离月在冠礼的前一日住到了皇宫,只是本应在承明殿休息的他,于凌晨惊醒,匆匆披了一件大氅,穿着鞋就往跑宣室殿跑去。
他身后还跟着为他守夜的小竹,但他从始至终没有回头,仿佛被什么很恐怖的存在追着一般。
到了宣室殿门前,离月脚步才慢了下来,但没想到已经是半夜,宣室殿此时竟然是点着灯的。
守在门口的大监看见离月显然也有些惊讶,还有些心疼,他连忙上前:“小侯爷,您怎么来了?”
离月黑润的眸子在冬日的冷月下分外明亮,仔细看似乎带着不明显的水汽。
“我找兄长。”往日骄傲矜贵的小侯爷,此时语气竟然带着从未有过的一丝惶急。
小竹始终静静跟着离月,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听出离月语气中的恐慌后,他猛然抬头,深色的双眸在夜色中遥遥望着离月的背影。
小竹说不清此时他心底的感受是什么。
但他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他还是那个卑微的杂役小内侍,捧着比他命更贵重的琉璃盏,怀揣着一点不甘的野心,面朝宫墙跪下。
那时尊贵美丽的小侯爷对他来说,是某然窥见的无边风月,是高悬天边不可触及的星辰。
然而这两年随着他一步步吞噬那些原本早上来的先帝时期宦官势力,随着他愈发受离月重视,这种感觉早就渐渐消失,他以为他离他的星辰越来越近。
直到此刻,他猛然惊觉,小侯爷仍然离他那样遥远,伸手不可及。
衣服都没穿两件的离月,被大监连忙迎了进去,小竹再风光也不过是离月身边的内侍,只能被宣室殿大门阻隔,静静立在门外等待。
离月进去的时候,穆州正匆匆从内室走出,他看见离月苍白的脸颊后,浓眉狠狠皱着,声音却一再放得轻柔:“怎么了,阿月?”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离月抬头静静端详了穆宗一会,带着疑问叫了声:“兄长?”
穆宗耐心地应了:“是我,阿月。”
离月又重复:“陛下,兄长?”
穆宗此时已经察觉到什么:“阿月,是做噩梦了吗?”
离月不再回答,他忽然急切奔入穆宗怀中,仿佛急于确认什么一般,双手紧紧环抱住帝王的腰,柔软乌黑的头发蹭在穆宗的颈间,带着浓重的不安。
他一言不发,穆宗便也不问,反手将离月带入自己怀中,只在察觉到离月过于冰凉的脸颊时,黑眸带了一丝担忧。
过了许久,离月才慢慢松开手。
宣室殿烧着火龙,进来后便将大氅脱下,只着单衣的离月这会脸颊也暖着淡淡的粉。
穆宗宽厚的手掌仍然贴在他的后腰处,带来源源不断的热意,离月没有立刻挣脱,他现在急切需要确认现实与梦境的巨大区别。
离月又做了那个梦。
这一次他十分清晰地感受到,梦中的那个离月是怎样痛苦地离世的。
梦里,“他”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整个英国公险些被满门抄斩。
甚至所有人都已经被关入了诏狱中。
尽管不过几日就被放出来,但原本身体不好的他,在狱中受到惊吓、又没得到好好照顾,出来便大病一场。
之后他被带着见了帝王一面,他跪在台阶下,遥远地抬头,望着冷酷高高在上的陛下,对方看见他似乎有些惊讶地站起来,但很快坐下,他挥挥手,离月一句话都没同他说上便被带下去。
那是离月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至上的权力。
回去后离月身体愈发不好,有一日一向对他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