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能力的代价

另一个证据，就是后来两人从主管道中坠落时，凌青璇的反应能力，以及弹跳能力，都不是普通玩家能做到的——

——当然，如果有玩家在现实世界专门锻炼训练过，那还是可以完成。

所以这一点，叶谒暂时存疑。

他走下观众席，打量周围，寻找着通往地下的道路。

刚刚被副本规则送上来的过程，叶谒并不知晓，但既然主线任务更改，就说明玩家们至少有一人存活下来。

深入观众席寻找通道并不现实，亲身站在观众席，叶谒更能感受到观众席的无垠。

深入观众席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度系数直接拉满。

这么想着，叶谒翻身重新攀上舞台，舞台是常见的木板地面，通过两侧红幕布，可以去往后台。

不论是后台还是舞台上，都不存在什么通路。

这么一来，叶谒的选择只剩一个——重回管道，再坠落一次。

说干就干，好在他在短时间内，已经发现了【虚】的被动触发方式——生命受到威胁！

主线任务更改，个人面板恢复。

叶谒开启背包，从中将那把匕首取出，入手瞬间，个人面板浮现匕首相关信息。

【商城】出品，品质只是“垃圾”……

……意料之中。

终焉游戏里，是可以攻击玩家，或者攻击自身的。叶谒咧咧嘴，面色一狰狞，将匕首反握，扎向自己左胸。

死就死呗，反正早点被淘汰，他还能有时间探索一下中转广场；痛就痛呗，在【旧市】又不是没感受过伤痛。

这般想着，叶谒体内肾上腺素分泌到极致，眨眼间，匕首刃尖已经刺穿衣物，抵住皮肤。

嗡！

熟悉的封闭感传来，只是瞬间，叶谒双手脱力，在匕首还未完全坠落前，他左手腕蓝光一闪，将它收回背包。

视觉、听觉……再度如潮水般离叶谒而去，拼尽最后知觉，他控制着身体向前倒去。

在重力作用下，叶谒整个人处于【虚】态，直直穿过管壁。但【虚】态来也快，去也快，其实当叶谒匕首脱手瞬间，【虚】态就有反转趋势。直到叶谒面朝下跌倒在地，他的知觉才回到身上。

嘶……

直愣愣倒地带来的冲击疼痛还是作用在了叶谒身上，没办法，这冲击其实并不致命，【虚】态也刚好退去。

但不论过程狼狈与否，叶谒真真切切回到了管道当中。

这儿，才是供玩家们活动探索的场所。

副本都没料到，能有玩家穿过管壁，到达观众席。所以，观众席更应该说是npc所在场所，玩家无法到达。

回到管道，叶谒才真正回到了游戏当中。

站起身，叶谒没有过多犹豫，纵身一跃，再度从管壁的缝隙跳下。

熟悉的失重感，熟悉的黑暗……

只是此刻，叶谒已经不再恐惧，他不敢再去蹬管壁，万一又蹿出去咋办？

于是，失重感逐渐加强，【虚】态自动迸发，他的坠落速度骤减，整个人化为虚无，像是身上挂了降落伞，飘荡而下。

就这么一直飘荡了半小时，叶谒才真正落到实地。知觉感官回归的瞬间，叶谒的眼中，满是冷漠，满是冷峻。

这种冷漠已经超出了冷静的范畴，直到三分钟后，才缓缓褪去。像是心理受到什么冲击，叶谒右手探出，撑住管壁，俯下身大口大口喘着气。

喘气的同时，眼中，只有一片惊悸。

俗话说的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获得强大能力的同时，也需要承担同等严峻的代价。

而施展【虚】的代价，便是承受孤独。

正常情况下，无人能够体会到叶谒的孤独。所有感官都被封闭，耳畔是绝对岑寂，眼前只是一片黑暗。

这整个黑暗里，叶谒明白，只有他一人，也永远只会有他一人。身体像被水泥封住，无法动弹，只有活跃的思维，感受着孤独。

曾经，在【旧市】最后，叶谒感受过死亡，但只是瞬间。可处于【虚】态中，除了存在自主思维外，和死亡似乎就没什么区别，并且，这种死亡是漫长的。

身处【虚】的瞬间，叶谒只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真正失去生命，他总有种未来永远会待在这黑暗的错觉。

这代价，作用于心中，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叶谒在【虚】态中，只觉得度秒如年，短时间内再来一两次，他觉得自己的精神会完全崩溃。

这并不是夸张，只有经历了孤寂，他才发现——

——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他能做到遇事不慌、保持冷静，能做到坚持探索、破解难题。但孤独，是他的最大弱点，也是一几乎无法克服的弱点！

表面冷静的他，在孤独看来，如同一张脆弱的纸张，一戳就破。

呼……

调整许久，叶谒才完全从孤独的后遗症中脱离，踉踉跄跄，他扶着管壁，向着前方走去。

主管道之下，是一条单向管道，叶谒只感觉自己进入了研究所的排水系统，这儿的管道四通八达，如同城市道路，很容易就会迷路。

向前走着